三盞茶的工夫後,水勿語再次下沉一千丈,他橫空一拳砸碎了寶玉被殷無極打偏的劍光,怒道:“寶哥兒,你發瘋了不成?你怎麼可能有這麼強的力量?”
殷無極也瞪大了眼珠子,獸皮大氅早就扯了個稀碎,半邊身體都變成了地狼的模樣,皮毛在月夜中閃爍亮銀的光……
他喘著粗氣,愕然發聲:“這怎麼可能?你回來的時候還比孤差得遠,這才幾天的工夫,怎麼能和孤打了個平手?”
“不是平手呢,說不定是我贏。”
寶玉得意的笑,他也很意外,一萬點文人淚沒讓他突破到覆頂進士的文位,但是……
他的才氣更加精純!
他的才氣更加如臂指使!
他的詩詞更添了三分威能!
他的言出法隨,他的出口成章,他的紙上談兵,完全就好像手裡的君子大劍,能夠瞬間出手!
不需要任何的耽擱時間,以至於他的戰鬥力,何止提升了三倍有餘?
“賈寶玉!”
殷無極惱得眼珠子充血,利爪的銀光中,驀然多了一點更璀璨的亮銀……
“寶哥兒,你要是能接住孤的流靈分光刃,孤以後任你差遣!”
殷無極已經發瘋了,要真的拼命,他就不信了,寶玉還真能強到了有本事壓制他的地步?
可是,這時候,寶玉舉起雙手……
“我認輸。”
……
………………
對寶玉的送別,自然是無比的盛大,甚至,比寶玉歸來的時候還要熱鬧了很多。
上一輩裡,陳長弓、西門不死等人都謝了送別的詩詞,同輩裡,薛道衡、西門雪、求不得等人也都是同樣給了送別原創,寶玉沒有回贈詩詞,這代表著,他完全接了這一份情。
劍光如流星攢射,道理破空,更是宛如撕碎了蒼穹。
無數的文人一直送寶玉等人過了湘江,很壓壓的一片人飛在天上,嚇得游魚不敢冒頭,精怪不敢吭聲,從金陵到湘江的這一段路程上,足足有三年都是夜不閉戶,治安好到了極點……
“寶哥兒,前面就是秦皇島了。”
水勿語傲立在一葉金舟的舟頭,他是大周的赤城王,自然對大周的地勢無比熟悉。
寶玉站起來往外看,笑問道:“秦皇島?”
“沒錯,當初大秦威壓天下,現在的盛唐、十萬大山,還有八千國都是大秦的領土,甚至傳言說,在那天地盡頭的灌愁海以外,也難逃大秦的兵鋒鐵騎……
只要有生靈存活的地方,就有大秦兵卒的《秦風。無衣》!”
水勿語突然合上了面甲,卻仍然透出了無比的希冀,他深吸了一口氣,擺手道:“所以,誰也數不清世上有多少叫作秦皇的島嶼,咱們大周的秦皇島只是個居住了兩萬戶漁民的地方,你不用介意,但是到了秦皇島,就是到了東方的幻陣白霧……
咱們,已經跨越了天狗一族的大荒山。”
“有趣,我可沒看見天狗一族的出來。”
寶玉摸著嘴唇,看那前方白霧朦朧。
他低頭看去,見秦皇島是個不規整的橢圓形,島的中間青蔥翠綠,邊緣全是冷暗的礁石,海潮拍岸,看得人心潮起伏,激情壯志要滿溢了胸膛!
嘩啦啦~~~
海邊的天說變就變,正看著景色,就是大雨傾盆。
寶玉把一葉金舟繼續往前,就有幾隻海燕從舟邊穿插而過,宛如黑色的閃電……
“寶哥兒,你今天可是要逃跑呢。”
眼看到了白霧的範圍,殷無極隨手把下方浪潮裡的漁船送上了秦皇島的海岸,又要笑話寶玉。
被他笑話了,寶玉卻也不惱,只是搖頭道:“該躲的就躲,等我回來了,這天下可就大有不同。”
恍然間,寶玉福至心靈,在滂沱的雨中鋪了十扣紙,火烏赤毫化作赤紅的流光四溢……
‘大雨落幽燕,
白浪滔天,
秦皇島外打魚船。
一片汪洋都不見,
知向誰邊?
往事越千年,
魏武揮鞭,
東臨碣石有遺篇。
蕭瑟秋風今又是,
換了人間。’
以寶玉如今的實力和文名,《浪淘沙。北戴河》書寫出來,自然是名揚篇章,諸多異象和才氣靈泉的高低,殷無極和水勿語都沒有半點意外。
然而,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