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語氣,怎麼感覺像是在嫉妒自己的兒子,似乎很不想將財團交到他手中。
何震源好脾氣地笑道:“怎麼會呢?淺毅的能幹是人盡皆知的,對了,我聽說你把他調去美國的電子公司了。”
葉永康呵呵乾笑兩聲:“是啊,美國的電子公司年年虧損,我打算調淺毅過去整頓一下,如果他幹得好,對他將來執掌董事會很有好處。”
“可我聽說那家公司的情況十分糟糕,要幹好,可不容易。”何震源很為葉淺毅擔心。
“放心吧。”站在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尹冶終於開口了,他輕輕地抿了一口紅酒,目光似笑非笑地看著宴會廳另一頭的葉淺毅,信心十足地道:“淺毅的天資那麼高,這點小事,只怕還未曾放在心上過。他會幹得很好,比我們預期的還要好上很多倍。”
維也納,一個滿城都飄蕩著夢想,滿城都流淌著音樂的城市!
這裡留下了那麼多音樂家的足跡,莫扎特、貝多芬、海頓、舒伯特、施特勞斯……哪個不是本開啟的書?在維也納的街頭一不留神就有可能彎腰拾起動人的音符。
樹搖沙沙作響的葉是音樂;花綻開芬芳的花蕊是音樂;陽光下雨點般飛起飛落的鴿子是音樂;暮色裡夢一般迴盪著晚禱的鐘聲是音樂;綠茵參天是音樂;月光如水是音樂……
金色大廳的新年音樂會,藍色多瑙河流淌到世界的每一個角落,哪一個城市會有這樣的魅力和能量?還有維也納國家歌劇院,幾乎每一天都有著蕩氣迴腸的詠歎調盪漾在這劇院裡,又有哪一座城市可以與之相比,有著這樣的燦爛和輝煌?踏在這座城市的每一個地方都會迸發出音樂的旋律來,每一棵樹都是把大提琴,每一盞燈都是一支長號,每一扇窗都是一架管風琴……
在這裡生活了三年,念恩幾乎完全被這座音樂無所不在的城市迷住了,怎會有如此動人的城市,怎會有如此美好的城市,怎會有如此神奇的城市?音樂瀰漫在空氣裡,飄蕩在輕波中,滲透在人們溫和的眼光裡,隨意的笑容裡,乃至街頭匆匆的腳步裡。
念恩坐在街頭的咖啡館,品著香濃的摩卡咖啡,看著手裡的雜誌,蕭瑟的冷風陣陣吹過,黑亮亮的發在風中飄揚。
她對面,坐著一個穩重的男子,一張方方正正的臉看起來極是沉穩,差不多三十八九歲模樣,因為穿著一身的皮草大衣端坐著,顯得格外雍容儒雅,很是貴氣。
他奧克萊爾的首席大弟子沈志傑,性子有些孤僻,平日裡又不苟言笑,還記得剛來維也納時,由於奧克萊爾老師忙著公演,就把她扔給這位“大師兄”調教,第一天上課,他就讓她彈奏難度超高的拉赫瑪尼諾夫《第三鋼琴協奏曲》,誰知,才彈了一半,他就喊停,硬是說念恩沒能好好理解這首曲子所表現出的最堅毅的俄羅斯精神與最強大的生命力,還說念恩彈得太輕鬆了,完全沒有將自己融入進去,他要念恩反覆練習,沒有他的允許不準停止不準休息。
結果那天,念恩在鋼琴前坐了足足十幾個小時,練到手上的面板都快要被琴鍵磨出血來了,練到整個人是汗流浹背、全身痠痛外帶頭暈腦漲胸口發悶,而那位“大師兄”卻早早的就不知去向了,到了很晚很晚,也不見他回來,不知道是跑去哪裡風流快活了。可憐念恩,一顆顆汗珠從她的額頭滲出來,弄溼了整張臉。她只覺得自己身體的每一個部分都痠痛欲裂,好像骨頭都快斷開一樣難受。她從來不知道居然“彈琴”也是可以要人命的!她好想就此躺在地上再也不起來,她身體的支援力已經到極限了!她不懂為什麼自己要跑來受這份罪,為什麼會跟一個變態學音樂?她心中的音樂不該是這樣的,就在唸恩心裡大肆的“詛咒”沈志傑,把他罵得狗血淋頭、死而後已。可是另一個聲音在心裡說:念恩,你要加油,你千萬不能認輸,千萬不能讓他看扁!
就這樣,念恩一忍再忍,一個多小時後,沈志傑終於優雅的出現了。看著念恩手指練到僵硬,痛苦萬分,明明不行但仍在硬撐的那股子倔強和不服輸的樣子,他的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但很快又轉瞬即逝了。
“行了,真是越彈越難聽,你還是休息吧!”
話音剛落,房間“鐺”的一聲巨響,念恩趴倒在了琴鍵上。她無力的揉捏著自己快要掛掉的手指和手肘,無力的趴著,累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今天到這裡就可以了,明天早上七點準時到,我們練習新的樂章!”
看著沈志傑轉身離開的優雅背影,念恩簡直就是欲哭無淚,氣不打一處來。想到明天還要被他折磨,她就兩眼發黑,叫天天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