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聽了眉頭微舒,嘆氣道:這孩子也忒傻氣,要是早些說出這些事情來,也不至於鬧到今天這種地步。一面又抹了抹眼淚,哽咽道:想我那外孫過的多苦啊……每次想起來,我這心都疼。一面擰著眉頭,發狠道:若是查到是誰陷害了我女兒,我要他死無葬身之地。
嗯!定國公眸中也閃過了一絲殺氣,道:不單單是為了咱們的女兒,如今還有一個皇長孫,皇室血脈,豈容流落民間。想了想又忽然道:這些日子你若有空,就進宮去見見蕙蘭。
見她做什麼?周氏有些不願意,撅起了嘴,自打高蕙蘭成了皇妃,可是沒少給她臉色看,王姨娘也沒少欺負她,對高蕙蘭,她是能躲則躲著,以退為進。
定國公默默半響,方輕嘆道:你還記得當年蕙蘭和那王鳳海的事情嗎?
周氏眨了眨眼睛,輕輕點了點頭,踟躕道:記得啊!一面又抬眸唏噓道:虧得公爺您當年果決,才沒出了大事。
定國公輕輕搖了搖頭,又閉上了眼睛,似是很疲憊一般,道:自打這事兒過了,蕙蘭這丫頭也就恨上了我,總以為是我拆散了她和那賤種,哎……可憐天下父母心啊!若是沒有她母親,我又怎會知道這些事情呢?一面又嘆氣道:你去看看她,也算是為我這個當爹爹的盡心了,宮裡畢竟人心複雜,她過的也不是那麼舒心的。
王姨娘?周氏聽的駭然,手指不由緊緊的攥緊了被子。當年這件事情,她一直以為是杜姨娘或者是喬姨娘撞見了告發的,以為她們是想打擊王姨娘,真沒想到竟然是王姨娘自己告發了自己的女兒。
王鳳海可是她的親侄子啊,她怎麼那麼狠心?
想著王鳳海被公爺打了個半死,王姨娘的嫂子差點哭瞎了眼睛,王姨娘還裝作沒事人一般,時常去孃家看望,這心裡就覺得一陣陣的惡寒,後背上直冒冷汗。
她怎麼能那麼淡然呢?
果然人心看不穿……
尤其是女人心,更是毒辣無比……
高香寒的回來,幾乎轟動了大半個楓山村。
第二日,天色剛大亮,就有人來敲門送東西。
高香寒雖然身子乏困,卻也不得不起來接待,好在錢媽媽睡了一夜,身子也好了些,勉強能支撐著走兩步路。
來的大多都是些女眷,幾乎都是來見識二爺派來的那幾個保鏢的。
這些人當中,自然也少不了二剩媳婦和張福家的。
張福家的帶著張碧如,還提了一籃子雞蛋,高香寒掃了一眼,怎麼著也得有二十幾個吧,這些雞蛋只怕也攢了些日子。
二剩媳婦也破天荒的拿了東西來,提著一罐子做好的醬菜,還有二斤多豬肉,說是李鐵柱昨兒個從鎮子上割來的。
這還是頭一次收二剩媳婦的東西,連高香寒自己都覺得好笑。
收了東西,這些媳婦們都偷偷的去看蘇子謙留下的兩個人,看完了,然後圍著高香寒痴痴的笑。
高家媳婦,你說他們咋就能長這麼高大咧?
可不是,你瞅瞅,那大高個,一看就有勁。
哈哈……有你家二傻子勁兒大嗎?
這些女人互相之間打趣著,高香寒從昨兒帶回來的東西里,又撿了些絹花出來,見者有份,每人送了一朵,只笑道:京都的東西太貴了,我也沒那麼多銀子,這花兒我看樣式還好,就買了些送你們,你們可別嫌棄啊!
雖說也是普通的絹花,但到底是京都的東西,這些女人們一個個拿在手裡,喜歡的不得了。
咋會呢,俺們可不會嫌棄。
你有心咧……
可不,還每人送一朵,這得多少銀子啊……
也沒多少銀子。高香寒只覺得格外的親切,在村裡就是自在,說什麼話都覺得灑脫。
得了絹花,這些女人們又說了一會子話,方散了。
高香寒悄悄的拉了張碧如的手,讓她先別走。
張碧如心裡明瞭,打發了她娘回去,自己留下來和高香寒說話。
高香寒拉了張碧如的手到東邊臥房說話,又從帶回來的東西里拿了一對銀鐲子和一根桃木簪子送給了張碧如。
張碧如紅著臉說什麼都不肯收下,高香寒只痴痴笑道:這個……就當是我給你和鐵柱哥的新婚禮物吧!
張碧如登時赤紅了臉頰,咬了咬唇,含羞垂首道:你……你胡說什麼呢!你要是再說……你要是再說俺可就不理你了。
喲喲喲,還害羞呢!
高香寒忍俊不禁,卻使勁憋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