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封”,也就是朝廷的認可。那就不合法。
葉小天揪住這條法理不放,再度質問:“你們二人可是朝廷承認的土司土舍?”
楊羨達和楊羨敏對視一眼,都未作答。葉小天右手猛地一抬,忽然發現面前空空如野。沒有驚堂木讓他拍,便一拍自己大腿,喝道:“沒有朝廷敕書認可。誰敢擅認自己是土司土舍?你們想造反不成?”
楊羨敏翻了翻白眼兒,悻悻地答道:“草民……草民是楊家寨的楊羨敏!”
楊羨達冷冷地看了楊羨敏一眼,也對葉小天道:“草民是楊家寨的楊羨達。”
葉小天喝道:“爾等既然是平頭百姓,見了本官為何不跪?”
楊羨敏口頭上向他示示弱倒沒什麼,畢竟是張知府派來調停的人,但是讓他向葉小天下跪,他可不情願了,葉小天一手負在身後,向自己的六名貼身侍衛悄悄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們準備動手,他要強迫楊羨敏下跪。
葉小天這麼做,一則是營造自己的強勢形象,對眼前這些只認拳頭大的人溫文爾雅,不可能有任何影響,他要處理的這樁麻煩事牽扯到各方面勢力,連張知府都頭痛不已,他若是“軟”了,何以服眾?
再者,自從見到展凝兒在這裡,葉小天就存了一點私心,想幫幫自己的女人,如果楊羨敏反抗,甚至因此鬧出更大的風波,反正順利調停此事的希望渺茫,他也不指望那幾成賑銀的懸賞了,拍拍屁股回葫縣就是了。至於這個爛攤子麼,丟回給張知府就好了,沒有心理負擔的葉小天自然肆無忌憚。
六名侍衛身形剛剛一動,楊羨敏身後的隨從便紛紛揚起手中的兵器,他們一動,葉小天帶來的張知府的那百餘名親兵甲士也都立即舉起了刀槍,場面頓時緊張起來。
展凝兒見狀,眸波微微一閃,馬上向前一步,對葉小天抱拳道:“民女展凝兒,拜見葉大人!”說罷雙膝一彎,就要跪下去。
展凝兒是想替葉小天撐撐場面,跪一跪自己的男人也沒甚麼,反正連人早晚都是他的,只要她跪了,展家寨大頭人和楊羨達就會跟隨,到時候拒不跪見的楊羨敏壓力就更大了。
展凝兒想到就做,雙膝一彎,堪堪要跪到石礫地面上時,就見面前人影一閃,依稀間葉大老爺還正襟危坐地坐在那塊方石上,可面前已經出現了另一個葉小天,雙手攙扶,笑容可掬,道:“免禮,免禮,展姑娘快快請起。”
展凝兒柔情似水,可葉小天心中的展凝兒還是彪悍無人能及,他都產生心理陰影了,哪敢讓展凝兒下跪,今日受她一跪,來日指不定要被她怎麼折騰呢,水銀山這筆糊塗賬要是弄不好,可以丟給張胖子收拾,可展凝兒沒法丟給別人吶,而且他也不捨得。
葉小天攙起展凝兒。向楊羨敏等人橫了一眼,冷冷地道:“不習教化的一眾刁民,本官懶得與你們理論,罷了,如今就免了你們跪見,本官只問你們,今日為何聚眾毆鬥?”
楊羨敏雙手抱肩,傲然挺立,冷冷地道:“大人想知道我等今日為何在此毆鬥?那就請大人你好生問一問於家寨的於福順吧,他為何帶領大批人馬佔據了我們楊家的水銀山!”
楊羨達雖與楊羨敏不合。但眼下最緊要的是拿回水銀山,暫時倒可聯起手來,一聽這話,也道:“大人,於福順率領其寨下民壯,強行奪佔了我楊家的水銀山,是以才發生了這場毆鬥,還請大人為草民主持公道!”
葉小天喝道:“於福順,你對楊氏兄弟的指控。有何辯解?”
於福順冷笑道:“大人,你還是先搞清楚這水銀山究竟歸屬何人吧,水銀山本就是我於家的產業,什麼時候歸了他們楊家了?我要拿回自家的產業。不是天經地義麼?”
楊羨達和楊羨敏異口同聲地道:“純屬放屁!”
葉小天喝道:“住口!本官面前,不得汙言穢語,你們有理講理,本官只據理而定!”
葉小天面上雖是一副憤怒模樣。心中卻是暗喜。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要按他的思路,引導有衝突的幾方勢力不知不覺走上打官司的途徑。如此一來他才可以有所作為。
楊羨達憤憤地道:“葉大人,這水銀山本來就是我們楊家的,草民這裡有地契為證,他於福順怎可信口雌黃?還請大人為草民主持公道,讓於家退出水銀山,賠償攻打水銀山時造成的一切損失,並撫卹本寨傷殘的一眾壯丁!”
於福順叫道:“證據?你要證據?那就拿出你們的地契來,上邊可是清清楚楚記載著,這水銀山原屬我於家所有,是我於家當年嫁女,作為嫁妝歸了展家,展家陪嫁到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