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噹作響。李伯浩揮刀劈退一個高家寨的人,急急扶起一個被人打暈的族弟,高聲呼喊道:“老九,老九?你醒醒!”
那人滿頭滿臉都是血,也不知傷在何處,已然暈迷不醒。李伯浩把他平放在地上,抄起自己的刀,咬牙切齒地咆哮道:“姓高的。我日你姥姥!”
高涯大笑道:“那你得先下地獄才行!”
兩人舉起染血的刀劍,瘋狂地戰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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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衙門口,趙文遠一行人趕到後,便命人進去傳報,片刻功夫那衙差便轉回來,殷勤地對葉小天和趙文遠道:“兩位大人,縣大老爺現在二堂相候,請!”
趙文遠和葉小天謙讓一番,並肩進了門。那衙役頭前帶路,引著二人向二堂走去,一路上,已有一些獲悉新任典史與新任驛丞同時到任的胥吏公差紛紛跑出公房觀看。
他們看見葉小天。當即目瞪口呆地站在那兒,葉小天看到許多熟悉的面孔,心情也很激動,下意識地就向他們含笑致禮。那些人依舊目瞪口呆地看著他,根本反應不過來。
葉小天這才警醒此刻的自己應該是不認識他們的,只是含笑致禮的動作已經做了。卻也收不回去,只好扮出一副禮賢下士的模樣繼續含笑點頭,在越來越多滿面驚愕之色的胥吏、公差們注視下,一路走向二堂。
花晴風正在二堂門階上候著,一見二人走來,便微笑起來,只是看著葉小天,他的笑容卻不免有些發緊。人生際遇真是難測啊,誰能想到,這葉小天居然以典史身份堂而皇之地回到了葫縣。
那衙役站住腳步,對葉小天和趙文遠道:“兩位大人,這位就是本縣花大老爺!”
葉小天和趙文遠連忙快步向前,距花晴風約三步遠時一起站住腳步,拱手道:“下官葉小天(趙文遠),見過縣尊大人。”
“哎呀呀,兩位快快請起!”花晴風連忙一撩袍襟,含笑下階,將二人扶起來,笑容滿面地道:“兩位大人一路辛苦了,快請堂上就座。”
“縣尊大人先請!”
葉小天和趙文遠請花晴風走在前面,兩人落後半步,與他一同步入客廳,到了廳中又客套一番,直到花晴風先在上首坐了,二人這才分左右落座。一旁早有小廝奉上茶來,花晴風端起茶盞向二人讓了讓,輕輕呷一口茶,清咳一聲,對那小廝道:“你去,請王主簿和徐縣丞來見一見兩位新到的同仁。”
那小廝答應一聲,忙不迭走開了。
花晴風又啜了口茶,這一次動作大了點,被沸茶燙了舌頭,花晴風急忙抿住嘴巴,已是痛得雙眼微微溼潤起來。雖然他此前就已知道葉小天將到葫縣,已經有了準備,可是一見葉小天還是有些慌張。
其實葉小天就算回到葫縣也是他的下屬,作為一縣主官,他本不必緊張什麼,可是他對葉小天心中有愧,自然就難免心虛了。
當初,他們設計讓葉小天假冒艾典史,對葉小天說的是功成之後便放他離開,實則打的主意是讓他以艾典使的身份“病故”,以避免因為艾典使被強盜殺死,激怒朝廷,向他們問責。
葉小天獲悉真相後來了個“單刀赴會”,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那時葉小天的威望如日中天,他們哪敢公然加害,倉惶之下只好答應了葉小天的假死遁身計劃。在那之後不久,葉小天就悄然離開了,誰知道葉小天會不會因為這件事對他們心存芥蒂?
再一個,葉小天當初雖然是假典史,在葫縣卻人望甚高,縣衙裡許多人都成了他的追隨者:周班頭、馬輝、許浩然……,甚至他的小舅子蘇循天。
葉小天離開葫縣之後,花知縣一手握著代理縣丞的大印,一手握著代理典史的大印,把葫縣的司法大權牢牢地抓在了手中。
雖說作為一縣正印官,他還是有王寧王主簿制衡著,權柄依然有限,卻是他自做官以來頭一回品嚐到權力的滋味。如今葉小天捲土重來。會不會把他已經到手的東西再拿回去?
花晴風用茶蓋輕輕抹了抹飄在茶水上的茶沫兒,把茶湊到唇邊,抬起眼睛飛快地掃了葉小天一眼,忽然想到現任縣丞是徐伯夷,又放下了一些心事,唇角勾起一抹若有深意的笑容。
不一會兒,王主簿和徐伯夷先後來到二堂,花晴風忙向他們二人引見一番。徐伯夷倒還好說,他和葉小天、趙文遠是同科舉子,在貴陽就認識。彼此道聲辛苦,便算見過了面。
趙文遠和王寧王主簿是初次見面,確也需要引見一番,只是葉小天和王主簿明明彼此熟悉的很,這時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