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天喚毛問智囑咐也是有所考慮的。如果是冬天或華雲飛,恐怕都不會放心他單獨離開。而毛問智粗枝大葉的性子卻不會考慮那麼多,果然,毛問智大大咧咧地答應下來。於是二人順利離開。
葉小天買了龍鳳花燭、大紅喜字,包括喜酒,全都盛在一個筐子裡,上邊用一塊紅布蓋了。拉著瑩瑩的手。又回到了“桃源客棧”。
“掌櫃的,一間上房!”
站在櫃檯前,葉小天心中打鼓,強自鎮定著向櫃檯裡邊正撥拉著算盤的掌櫃說道。
那老掌櫃的尖嘴猴腮,身材瘦削,頜下一部鼠須,透著一股精明相。聽見有人說話,老掌櫃的尾指一翹。“啪”地一聲把算盤珠子定了一下,順手拿過一塊鎮紙。壓在已經算好的帳目上方,再抬頭時,已是滿面堆笑。
“哎喲!客官,是您呀,一間上房是吧?您放心,老主顧了,小老兒絕不坑您,老規矩、老價格,旁人可拿不到這麼便宜的價兒,嘿嘿嘿,您請,這邊登記一下。小四兒,先帶這位姑娘去上房,還是那間……”
葉小天心道:“不對啊,這什麼桃源客棧我是頭一回來啊,什麼老主顧,莫不是認錯了人?算了,與他理論這些做什麼,這不是還要給個便宜價麼,有便宜不佔那是王八蛋吶!”
葉小天走到櫃檯前登記住客名簿,瑩瑩疑惑地看了葉小天一眼,被那小二領走了。
葉小天登記好住客名冊,提著筐子由那趕回來的小二領著,來到那間上房,推門進去,立即掩好了門,喜上眉梢地叫道:“瑩瑩!”
這裡果然是間上房,外間是間客室,有桌有椅,十分寬敞,隔著簾兒便是臥室,瑩瑩正在客房椅子上坐著,一見葉小天進來,立即跳起來迎上前,板起俏臉,警惕地問道:“這個地方你常來?”
葉小天一呆:“啊?”
瑩瑩道:“帶著姑娘來?”
葉小天又是一呆:“啊?”
瑩瑩氣道:“哼!你個花心大蘿蔔,我不理你了。”
瑩瑩甩袖欲走,葉小天慌了,趕緊把筐子一放,拉住她衣袖道:“什麼啊,我也是頭一回來啊,我根本不知道那掌櫃的為啥跟我套近乎,想是認錯人了。”
瑩瑩乜著他,冷笑道:“編!你繼續編!巧巧的,人家就認錯人了?”
葉小天懊惱地拍了拍額頭,明明是個懵懵懂懂的小丫頭,甚至對男女間那點事兒一竅不通,可是為什麼吃醋、疑心這種事不學就會?莫非這是女人的天賦本能?
葉小天好說歹說,瑩瑩就是不信,葉小天惱了,拉起瑩瑩的手道:“走!咱們找那掌櫃的當面問個明白。我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瑩瑩,你要相信我……”
瑩瑩曬笑道:“我哥哥們對我嫂嫂們一向都是這麼說的,可是他們出了門還是照樣風流。”
葉小天欲哭無淚,拉著瑩瑩怒氣衝衝地趕到前堂,就見那鼠須小老頭兒正衝著一個手提馬鞭、一手騎裝的豪客點頭哈腰:“哎喲!客官,是您呀,一間上房是吧?您放心,老主顧了,小老兒絕不坑您,老規矩、老價格,旁人可拿不到這麼便宜的價兒,嘿嘿嘿,您請,這邊登記一下……”
葉小天猛地站住,對瑩瑩道:“喏,你看到了,他跟誰都這麼說,應該是店家跟客人故意套近乎。”
瑩瑩烏溜溜的眼珠兒一轉,遲疑道:“或許……這個客人也是常客呢。”
正說著,一個肩上搭著褡褳的高大漢子邁步進了客棧,粗聲大氣地道:“哎呀俺的娘哎,你們這貴州的道兒是真難走啊,俺這腚錘子都快顛得碎了,快給俺開間房,俺好好歇歇。”
鼠須小老頭兒連忙迎上去,點頭哈腰地道:“哎喲!客官。是您呀,您放心,老主顧了。小老兒絕不坑您,老規矩、老價格,旁人可拿不到這麼便宜的價兒,嘿嘿嘿,您請,這邊登記一下……”
那大漢直眉瞪眼地道:“這話兒咋說的,俺是頭一回來你們貴州。咋就成老主顧了呢?”
鼠須小老頭兒呲牙陪笑道:“來得都是客嘛,您聽著舒坦就好。一回生,兩回熟。下回您再來,可不就是老主顧了。”
那大漢放聲笑道:“你這掌櫃的會做生意,說得俺這心裡頭熱乎乎的。成,以後再來就住你這兒。趕緊給俺開間房。送十個饃饃進來,再弄兩道菜,一壺酒,俺滋洇兩口,歇歇乏兒。”
葉小天如見救星,趕緊對瑩瑩道:“你看看,你看看,我就說這是那掌櫃的跟客人套近乎吧?”
瑩瑩見狀也知道是誤會了葉小天。吐了吐舌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