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劍寒呆了一呆,立即醒悟,嘆道:“玉屏,李劍寒也是個平凡的人……”
石玉屏道:“沒人說你神氣。”
李劍寒嘆道:“玉屏,不瞞你說,我本來打算儘量不跟陰家父子直接發生衝突的,如今看來,衝突是在所難免了。”
石玉屏道:“你怕陰家父子?”
李劍寒搖頭說道:“倒不是怕,是我的師門跟陰太常的師門頗有淵源。”
石玉屏“哦”地一聲凝目說道:“那是什麼淵源?”
李劍寒道:“陰太常的師父是我的師叔,算起來我該是他的同門師弟。”
石玉屏詫聲說道:“這……這怎麼會……”
李劍寒道:“我師父跟陰太常的師父,當年同門學藝,我師祖生平也只收了這麼兩個徒弟,後來因為志不同,道不合,師兄弟反目,誓言終生不再相見……”
石玉屏道:“我明白了,你是怕陰太常的所學高過你……”
“不,”李劍寒道;“我師父得我師祖真傳十之八九,師叔他只得我師祖真傳十之六七,他不怪自己心浮氣躁,反怪我師祖偏少,當然,我師祖也看準了他無大成,將來也必入歧途,難免有點私心,珍惜絕學,這樣也好有個剋制他的人,我得我師父全部真傳,縱然陰太常也得我師叔全部真傳,他也不是我的敵手。”
石玉屏道:“那你怕什麼?”
李劍寒道:“我師祖臨終密囑我師父,他日一旦我師叔入歧途為害江湖,代他清理門戶制我師叔,我師父因顧念同門之誼,師兄弟之情,心中不忍,也因為我師叔知道世上當有能剋制他之人,一時也未敢過分,而如今我師父已然仙逝,這世上再沒有能剋制我師叔的人了。”
石玉屏道:“你已得老人家全部真傳,難道不能……”
李劍寒道:“玉屏,我師父是他的師兄,長兄比父,師兄比師,我則是他的師侄,一個晚輩。”
石玉屏黛眉皺道:“你是怕一旦陰家父子吃了虧,他可能會護短……”
李劍寒道:“他必然護短。”
石玉屏道:“他會出來找你?”
李劍寒道:“他不會袖手旁觀,不聞不問,這兩代的氣恨加在我一人身上,玉屏,你想我能承受得了麼?”
石玉屏花容失色,沉默了一下,點頭說道:“那麼我還是回去的好。”
李劍寒忙道:“玉屏,你這話……”
石玉屏道:“只要我乖乖的回去嫁給陰小卿,不就沒事了麼?”
李劍寒道:“玉屏,我沒有這意思,我也不是人間賤丈夫。”
石玉屏道:“可是我這是因愛你反而害了你。”
李劍寒搖頭說道:“不,玉屏,縱然你回去嫁給陰小卿,只怕那也於事無補。”
石玉屏愕然說道:“你這話……”
李劍寒道:“你若不能阻攔你哥哥求婚趙姑娘……”
石玉屏道:“我明白了,假如我哥哥不放棄趙姑娘,你遲早仍會跟陰家父子發生衝突的,對麼?”
李劍寒點頭說道:“對的,玉屏。”
石玉屏道:“你不會不管這件事麼?”
李劍寒道:“那何如我當初根本就別插手?”
石玉屏道:“你不願半途抽手?”
李劍寒道:“是的,玉屏,李劍寒不是這種人。”
石玉屏道:“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插手?”
李劍寒道:“無他,只為道義,為公理。”
石玉屏情深一瞥,道;“不是為趙姑娘?”
李劍寒淡淡說道;“玉屏,你看矮了李劍寒。”
石玉屏道:“那你那傷心斷腸是指……”
李劍寒道;“我別有所指。”
石玉屏道;“別有所指,什麼?只有你欠人的情債,難道還有人欠你的情債?”
李劍寒搖頭悲笑,道:“不,玉屏,該說是我欠她的。”
石玉屏“哦”地一聲訝然說道:“那你怎麼會傷心……”
李劍寒道:“就因為是我欠了人家的,我才會傷心腸斷,假如是人家欠了我的,我反倒不會那麼的難受了。”
石玉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她是誰呀?”
李劍寒道:“多年前我去了趟北京,在一個偶然的機會里,邂逅了一位宦門女兒,官家姑娘,彼此一見傾心……”
石玉屏道:“既然是彼此都傾心,那為什麼……”
“玉屏,”李劍寒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