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仍沉重地睜不開。
他不是大夫也看得出殷末蓮這次病得嚴重,為什麼會嚴重成這個樣子?!如果殷末蓮真死了,他一定會崩潰的!坐擁江山又如何,還有什麼,是值得他留戀的?
一條冰涼的溼帕覆上殷末蓮的額,令昏迷的殷末蓮有了一絲意識。
真是錦軒嗎?
殷末蓮在心裡反覆問著,卻又得不到答案。
「末蓮,朕來了。」 錦軒心底悲愴如潮,糾纏著深深的懊悔。利用殷末蓮 ,傷害了他已經是一個錯誤。而今,送他出宮,又錯了嗎?
所有的情緒都在瞬間崩潰,錦軒抱住殷末蓮 的身子,命侯在外面的御醫進屋為他把脈。
「怎麼樣?」錦軒心急如焚問道。
「回皇上,病人抑鬱成疾,再受不得任何打擊。」御醫開啟藥箱,拿出銀針道,「臣現在要為他施針。」
耳畔的聲音讓殷末蓮緩緩睜開眼,看到一臉焦急的臉華。是做夢嗎?錦軒怎會在這裡?還有他眼中的晶瑩是什麼,他在為自己傷心嗎?
「我是要死了?所以你來見我最後一面是嗎?」
錦軒聽到他的話,胸口絞痛,有些透不過氣。「你說的是什麼鬼話!朕不許你死!也不許任何人取走你的命!御醫,還不快快施針。」
「是。」
錦軒將手伸到殷末蓮的唇畔,擔心他熬不住咬自己,溫柔道,「如果疼,就咬朕。」
當御醫第一針下去,殷末蓮受不了地張開嘴用力咬住錦軒的手臂。腥甜味道充斥於口中,殷末蓮只是狠命地咬,殷紅的血液順著唇角蜿蜒而下。
錦軒皺著眉,卻是一動不動,任他狠狠咬著。
一旁的御醫幾乎傻了眼,皇上竟如此不顧龍體,轉而又迅速落下一針。
錦軒忍痛不吭一聲,直至御醫施完最後一針,放下一顆心。
見他的手臂已幾近血肉模糊,御醫擔心道,「皇上,微臣為您包紮。」
「恩。」錦軒鬆開殷末蓮,示意曲吟好好照顧,允許御醫替他上藥,手臂上的牙印漸漸被紗布包裹。
時間漸漸流逝,房內又恢復了安靜。
殷末蓮睜開眼,從昏迷之中完全清醒,第一眼看到守候在床邊的錦軒。
「錦軒。」
「末蓮。」錦軒溫柔的叫他。「你終於醒了。」他的眼裡帶著喜色,扶起殷末蓮,並在殷末蓮的背後放了一個軟枕。
殷末蓮盯著錦軒被包紮過的手臂,明白了什麼,目光盈盈地看他。
錦軒一嘆,「朕輸了。」
「什麼?」
錦軒咬牙,低聲道,「皇兄說得沒錯,朕輸了。」
殷末蓮回想起錦陌御死時的一番話,「你說你愛上我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