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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之,其實我便是到了此刻,仍然不知如何得罪了他們崑崙派了,他們陰魂不散,從崑崙山一直追到駐馬店,上千里路,非殺我不可,哈哈,我真是不明白。詹姑娘,你還是說了吧,也讓我蘇習之死得明白。”

詹姓女子深知本門這喂毒喪門釘的厲害,眼見勢將與這人同歸於盡,已是萬念俱灰,道:“誰讓你偷看我師父練劍,這路崑崙兩儀劍,若非他老人家親自傳授,便是本門弟子偷瞧了,也要遭剜目之刑,更何況是你這外人。”

蘇習之瞠目結舌,道:“那日我只是路過,無意中見到你師父使劍,一時好奇,才瞧了一會兒,難道我瞧了那麼一陣,就能就愛你個什麼兩儀劍學了去了?倘若我真那麼好本事,哪會被你們幾個崑崙弟子千里追殺?哈哈哈……你師父鐵琴先生也太小氣了!”

詹姓女子啞口無言,也覺師父小題大做,嘆道:“眼下說什麼都是無用了,我崑崙派的喂毒喪門釘若無解藥,四個時辰便死。”

張超群轉頭向張無忌道:“無忌,你過來看看他們兩個還有沒有救。”

他知道張無忌將王難姑的“毒經”帶在了身上,再加上他從胡青牛那裡苦讀了兩年的醫書,治好他們的毒應是絕無問題的。

張無忌應了一聲,走上前來,在地上拾起喪門釘,拿到鼻端一聞,凝神思索片刻,道:“這是餵了青陀羅花之毒。”

詹姓女子並不知喪門釘上喂的是何毒藥,但師父的花圃中種有這種奇花,她卻是知道的,奇道:“咦,你怎知道?”

要知青陀羅花是極罕見的毒花,源出西域,中土向來便沒有。

張無忌道:“這種青陀羅花搗爛成汁,原有腥臭氣味,本身並無毒性,便是喝上一碗,也絲毫無害,但若與鮮血混和,立刻成為劇毒,同時腥臭變為清香。”

詹姓女子見他說得頭頭是道,心中生出希望,忙道:“小兄弟,你既然知道這種毒,請你好心救我們一命吧!”

張無忌瞧了張超群一眼,張超群道:“他們二人都不是該死之人,無忌你能救便救。”

當下,張無忌取出金針,為兩人療毒,沒多久,兩人毒性已被控制,但因缺少藥材,須到前面市鎮去採藥,眾人不多耽擱,即刻動身前往。

行了一個多時辰,到了沙河店,眾人投店歇宿。張無忌開了藥方,蘇習之便命店伴去抓藥。這一年豫西一帶未受天災,雖然蒙古官吏橫暴殘虐,和別地無甚分別,但老百姓總算還有口飯吃。沙河店鎮上店鋪開設如常。店伴抓了藥來,張無忌把藥煮好了,喂著蘇習之和詹春服下。

大夥兒在客店中住了三日。張無忌每日變換藥方,外敷內服,到了第四日上,蘇詹二人身上所中劇毒已全部驅除。二人自是大為感激,當天,蘇習之便告辭而去,詹姓女子原來叫作詹春,聽張超群說他們要去崑崙山坐忘峰,道:“崑崙山脈綿延千里,不知有多少山峰,那坐忘峰不知坐落何處。但我們崑崙派要在崑崙山中找一座山峰,總能找到,眾位對我有救命之恩,小妹一定盡心竭力。”

休息了一日,次晨僱了兩輛大車,張超群同丁敏君一車,兩個小鬼和詹春一車,向西而行。

越是往西行,天氣也越是變得寒冷,黃沙撲面,如同沙塵暴一般,張超群偷偷笑道:“怪不得這詹春年紀輕輕,面板卻是比我還不如,原來是被這風吹的。”

丁敏君每日與他同乘一車,雖然不方便做什麼“練功”之事,但耳鬢廝磨,抓抓摸摸卻是少不了的。

這一日到了崑崙山三聖坳,打發了車迴轉,卻見這裡遍地綠草如茵,到處果樹香花,繁花似錦,張超群不禁驚喜,讚歎不已,詹春介紹說,三聖坳四周都是插天高山,擋住了寒氣。崑崙派自“崑崙三聖”何足道以來,歷代掌門人於七八十年中花了極大力氣整頓這個山坳,派遣弟子東至江南,西至天竺,搬移奇花異樹前來種植,方才有這世外桃源之景。

詹春邀請他們去崑崙派做客,張超群卻知道,那鐵琴先生何太沖家中大小老婆一大堆的破事,不願去理會,婉言謝絕,但詹春卻是殷勤相勸,隱隱透出自己若空手而回,勢必被師父責罰,而自己私自放了蘇習之,更怕師父一怒之下,打斷手腳還是小事,說不定小命不保。張超群無奈之下,只得允了。

到了鐵琴居,詹春見一眾兄弟姊妹面帶憂色,見了她帶來這許多人,竟不動問,詹春心中嘀咕,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這時,只聽見何太沖暴怒咆哮的聲音從後堂傳了出來:“都是飯桶,飯桶!有什麼事叫你們去辦,從來沒一件辦得妥當。要你們這些膿包弟子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