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絲白液的時候,霞染最終撐不下去,癱軟在地上乾嘔了起來,眼淚也禁不住流了滿面。
“本將軍替公主您安排的這場鎮魂祭,看得還算盡興嗎?”安置好昏睡過去的贑仁,足利異熾走到她身邊問著她。
霞染抬頭看他,對方眼中閃著的寒意令她想起那日在自家中碰見的情景,對話的話,以及女人特有的敏感,讓她覺得自己突然明白了些什麼……
見她不說話,足利異熾繼續道:“那位,原是公主您……不……藤壺女御的夫君——今上天皇,亦是您心儀的藤原公子。能嫁與心儀之人,想必藤壺女御您應該是十分的高興吧?”
深呼吸了幾口氣,霞染直直的看著他的眼睛,強迫著自己不要退縮,一字一句的道:“將軍大人,這是您愛人的手段?”
足利異熾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然後他轉身往殿外走去,臨到殿門邊的時候,他停了下來,轉回頭道:“不知道藤壺女御喜歡朝顏還是夕顏?”
霞染看著他,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問起這樣沒有頭緒的問題來。
不等她回答,足利異熾繼續道:“我比較喜歡朝顏,尤其喜歡清晨起來的時候,將枝頭開得繁盛的花合著那露滴踩碎,看這它憔悴的迎接死亡。”說完他推開門走了出去。
在他出去的那一瞬間,霞染伏在地板上痛哭起來。之前強硬著說了那番話,心裡原本就虛著一著,那位將軍大人一語相關的話下來,卻早已經讓她是嚇得有些不知所措。
平日裡雖說性格似男子,但是她不過十八歲的光景,骨子裡究竟是個少女。從知道自己要嫁人那一刻起,她想的是和心儀男子耳鬢廝磨,未曾料過有此般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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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內侍原本是怕將軍大人會對自己做什麼,才答應了在面巾上灑了迷藥讓那位女御昏過去。將女御代送去大嘗宮回來後,她越發覺得心裡一陣陣的不安,於是半夜裡便把侯昱抓了起來,將整件事說了出來。在聽完她的話之後,侯昱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趕到了大嘗宮,然後在辰時之前,趕在那些公卿貴族到來之前進了回立殿。
看見他進來,在殿內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霞染張了張嘴,話還沒說出口便暈了過去,於是侯昱趕緊的招呼著典內侍將她扶了出去。然後自己則是神色慌亂的走到贑仁身邊。見對方正安穩的熟睡著,他稍稍的放下心來做到了一邊。
他是想要確定某件事才會特意安排讓霞染成為女御代的。只是,他真的沒有料到對方會做出這一番戲來……他知道在這殿內會發生什麼事,但是卻是沒有料到那位將軍大人會如此不忌諱……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侯昱突然皺了眉。他看了一眼贑仁,正打算將手探進被褥裡,卻發現贑仁也開始悠悠轉醒,令他不得不將那手收了回來。
贑仁睜開眼睛看見侯昱在身邊,有些驚訝,想起身,侯昱卻按住了他:“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好似一語驚醒夢中人般,贑仁猛然憶起夜裡發生的那些事,他的臉色開始變得蒼白,沉默了良久之後,他用著幾乎是發抖的聲音問道:“霞染呢……”
侯昱楞了一下,他突然明白眼前的這位小天皇似乎並沒有看到霞染。於是他順著對方的話回道:“在清涼殿。”
“她一直都在清涼殿?”贑仁不放心的追問道。
“是的。一直都在,典內侍伺候到她睡著之後才來找我。”侯昱說著招手讓殿外的女官走了進來,道,“快到辰時了,陛下請沐浴更衣。”
話到此,侯昱遲疑了一下,面上有些難色,贑仁卻是隻顧著起身,並未注意到一點。當他起身套上女官遞過來的浴衣的時候,腿間流下來的液體卻令他身體突然的抖了一下,雙腿一軟,做勢便要倒下。
見此情景,侯昱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下滑的身體,對著一旁的女官道:“你們都下去,這裡我來就是了。”
女官們對視了一眼,有些遲疑。侯昱剛要說話,贑仁道:“你們先下去,朕和侯昱先生有話要說。”聽得他的話,女官們這才退了下去。
見她們退了出去,侯昱想要將贑仁扶到隔間的沐浴房,卻發現一陣鑽心的疼從手臂上傳到自己的頭皮,仔細一看才知,自己的手臂上被指甲刮下一道長長的血痕,留下這血痕的人早已經癱到了地面上。
想要說些什麼,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呆愣了半晌,侯昱只得催促道:“時辰……”
話未落,他便聽到眼前這個少年君王似是在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