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四年,就趕緊回來給你賺錢買房買車,你是喜歡讀書也好,居家也罷。都隨你,反正錢的事你別操心,萬事都有我呢。”
林然聽得臉上一陣臊熱,心頭的陰影彷彿也隨著他的熱力散去一些。
宗之偉又說:“你十八歲的生日我得好好操辦操辦。你想要什麼儘管說,包包還是化妝品?書咱們就不送了,意頭不好。”
他們兩人說說笑笑,很快吃完一餐。
宗之偉堅持把女友送到學校門口,並站在門邊目送林然遠去。
宗之偉一臉心花怒花對林然說:“尼瑪這才叫戀愛,以前見天的寫信,真叫人吃不消。”
宗之偉言下不勝唏噓,“我給你的信你都留著的吧?好好保管,以後也是個念想,讓人看看我吃了多少苦頭。”
林然這才想起那些信怕是早已遺失在瞿塘,屍骨無存蹤跡全無。她不由得有些心虛,又有些歉意。晚自習結束後,當宗之偉神奇的出現在她面前,笑嘻嘻說:“來吧,我送你回家吧。”林然出於軟弱與內疚,竟沒能拒絕到底,反而對自家的司機說:“我自己回去,不,沒事的。麻煩你了。”
宗之偉有一隻鐵騎,捷安特變速,她坐在後座居然十分妥貼。
快馬如風,明月大如鏡盤。
林然側坐著扶住宗之偉的腰,再輕輕把頭倚在他的肩背。
宗之偉一時間腳軟得踩不住踏板。
他笑得傻乎乎的,表情不受控制,竟說出心裡話:“然然,如果不是你家出事,我是不是一輩子都沒有機會這樣和你在一起?”
他滿懷醋意的說:“我知道你喜歡的不是我這種型別。”
林然喜歡的是辜振良那一款,彬彬有禮,儒雅溫文,心思隱忍,見人只說三分話。
宗之偉對辜振良的為人頗為不恥。
姓辜的平常把林然看得象朵花,真出了事,連個音也沒有,摔摔手就走了。
當林然在瞿塘的時候,辜家太太還在社交場合興高彩烈說,振良在那邊已經有女朋友了,前途無量神馬神馬。
宗之偉沒有節操沒有下限,向林然一一娓娓道來。
他滿懷信心的問:“然然,你不會再喜歡這種人吧?”
宗之偉覺得自己的憂慮絕不多餘,因為辜振良這一款與林楚頗多類似,既然林然如今已經原諒了自己的生父,很難講有一天她不會愛烏及屋。
宗之偉決定把一切燎原撲滅在星火之時。
月光下,林然的臉皎潔如玉。
她的雙瞳黑漆漆的象深不可測的大海。在這一剎那,宗之偉突然明白,瞿塘一年半,或許已經硬生生扼殺了從前那個會嬌笑著跳起來與廝搏,硬氣十足的小女生。
彷彿是鬼使神差,宗之偉問道:“你在瞿塘的時候,是不是天天盼望著你爸爸去接你?”
哪怕林楚不認錯,哪怕林楚面對她是仍然是滿腹怨氣。
她不需要林楚刻意的做什麼,彌補什麼。只需要他站在她跟前喊:“女兒。”
宗之偉注意到此時林然的兩隻手緊緊握成拳頭,背脊筆直。
他們就在林家樓下。
手機響了,林然第一時間接起,語氣恭順的說:“是的爸爸,我已經在樓下,我馬上就回家。謝謝爸爸。”
她闔上手機,不無淒涼的問:“我的生活重新走上正軌,你不為我感到高興嗎?”
“之偉,有多少單親孩子在父母離婚之後,為了一斤半兩,三瓜兩棗和父母反目成仇,又有多少男人拋妻棄女,為了新歡愛子,連條活路也不給前頭的人,由得他們自生自滅。
我已經極其幸運。我要惜福。
你還記得我們從前說過的話嗎?”
宗之偉茫然的點頭。
林然知道宗之偉什麼都沒記起來。她不能要求一個十七八歲的男生在初戀的情懷裡,時刻牢記曾經的誓言:所以我們唯有自救才有出路。不管我們遇上多麼不靠譜的父母,多麼黑暗的人性,我們都要努力振作,打起精神來,絕不讓發生在我們自己身上的悲劇,再次出現在自己的下一代身上。
男人的忘性總要大些,明明是宗之偉說出的話,記住的人卻是林然。
宗之偉急急忙忙的試圖寬慰林然,“你才回城裡,很多好玩的事都不知道。你若是真想見毛毛他們,我安排一下就行了。不怕不怕,有我呢。”
林然抹把眼淚,含笑說:“你說得對,老和單親的孩子在一起,總想些不高興的事,對誰都沒好處。我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