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眾派首領、長老聽了他這話,連連自謙,嘆說自己哪能比得上歐陽當家超然物外。
歐陽筠溫和笑道:「長江後浪推前浪啊,如今可都是小一輩的江湖了,小弟這徒兒可是大大得罪各位了,還請長輩們原諒則個!」說完虎著臉向小寶道,「還不給叔叔伯伯們賠罪!」
小寶笑嘻嘻過來賠禮。
眾派長老心中難免驚疑,難道這小子竟是歐陽當家的徒弟?
這歐陽筠多年未出,派出的子弟卻和楚家老二搭上了關係,難不成兩家要聯合,這可對付不了啊。
歐陽筠見眾人神情,也不多話,突然縱身而起,躍到空中再橫移三丈,又換氣上縱數丈,才緩緩落下。
六合派的人張口結舌不知該說什麼,這和那楚抗天當日使出的輕功如出一轍!
難道楚抗天真的是歐陽筠的弟子?
寂隅悄悄瞥了下歐陽筠,這傢伙竟然賣弄從自己這邊學去的功夫?
「阿彌陀佛,原來楚小施主竟是歐陽施主的親傳弟子,年少有為,可喜可賀!」方丈首先認可,其它各派再沒話講。
崑崙長老甚至還附語道:「唉,我們可真都老糊塗了,當日那申老妖輕功再好,可不也被歐陽老弟抓個正著麼!」
「是啊是啊!」
一刻間,這場面竟和緩得不得了,甚至有些少年子弟已經遞名帖給小寶,以後好多多交往。
沙嶺南氣得渾身哆嗦,向歐陽筠大叫:「就算他是你歐陽筠的子弟,難道我大哥就白死了,殺人償命!」後面幾個幫眾怎都勸不住他。
六合派的老人這時早已跪在地上向老幫主歐陽筠請安。
歐陽筠踱過來,臉上溫和的神情斂去,說話仍是和氣,卻說不出的威嚴:「你們倒還認我這個幫主。」
「歐陽幫主,當日您……」
歐陽筠擺擺手,又道:「這也怪我走得匆忙,不過沙嶺西接任幫主我也還放心。只是,近日有些傳聞令我不安,這才叫抗天過來探看。」
他說話間一雙眸子卻掃向全場,眾人心中皆是一凜,這時節已然不是楚家人殺了六合派幫主了。
是六合派前任幫主的徒弟殺了現任幫主,是人家的家務事,別派卻也沒什麼立場說話!
歐陽筠斬釘截鐵道:「沙嶺西拐賣良家少年,在密室中虐殺生靈,禽獸不如,罪該萬死!從此沙家一切人等與我六合派再無瓜葛!」沙嶺南還要喊,給他一指點住,「六合派眾人聽令!」
六合派中真正認識歐陽筠的其實不足半數,但眼下情勢一清二楚,沙嶺西已然身死,沙嶺南一無用處,此時再不識時務,下場必定更慘,立時全數都跪下來。
歐陽筠才慢慢道:「我料你們心有不服,若沒有真憑實據,也難服武林眾人。」說完,口中發出一聲長嘯。
只見從院外駛進三輛馬車來,眾人疑惑中,馬車內下來一個少年。
眉心一顆紅痣,清俊無倫,但被他眼神一掃,不少人背上竟沁出一層冷汗。
添夏脫口而出:「阿靈,原來你來了!」
而緊跟著他下車的竟就是大毛,隨之又下來二十多個嬌怯怯的少年男女,都是從倚香苑脫困而出的妓倌。
場內諸派長老臉上已然有些掛不住,這些少年男女中不少就曾服侍過他們,竟給歐陽筠給找了來。
歐陽筠卻不看他們,只對少林方丈和齊嘉義道:「方丈,齊兄,這些都是倚香苑的難主,雖然這孽事不是歐陽筠所造,卻也難辭其咎,願意一力承擔。還請兩位處置!」說完一揖到底。方丈倒也是謹慎人,將歐陽筠扶起,便對少年男女發問,阿靈始終未言聲,倒是其它幾個膽大的少年指認了沙嶺西的罪狀。
尤其是那日被小寶從獒犬下救出的兩個少年,見到小寶立時跪下叩頭拜謝救命大恩,其它被添夏救出的也跪倒謝恩。
添夏慌得忙將他們都一一扶起來,小寶則靠到阿靈身邊輕問:「那卿九的屍身呢?」
阿靈一怔,卻回了句:「不知道。」
小寶摸摸頭,那卿五該如何處置。
眾派中人再也無話可說,暗道那沙嶺西竟是暗裡享用了這多美色,確也該到閻王那邊下油鍋了。
歐陽筠嘴角微牽,陰狠一笑,吩咐少年男女:「你們別怕,自有我做主,將我六合派中害過你們的都指認出來!」
跪著的六合派幫眾不少人已然兩腿直打哆嗦,便是一旁站著的各派長老也如熱鍋上的螞蟻難以自處。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