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伕臉都青了,抬了一輩子轎,還沒遇見過到了大門口進不去,又給抬退回去的。
走回頭路,不吉利啊。
更是在打新郎官和新娘子的臉。
不過若是主家窩囊,那也沒辦法,幾人僵持著,等著轎裡的宋薇吩咐。
“公子,他們太過分了。”趙峰怒目而視,一副只要溫周發話,就立即打那老婆子一頓的架勢。
溫週一擺手,一副不甚在意、看好戲的表情,懶懶的坐在馬背上。
“稍安勿躁,你家少夫人不是泥捏的。”
……
果然,臺階上,花轎裡的宋薇又開口了。
輕柔不帶一絲攻擊性的聲音,如山間清泉般,委委屈屈的說著噎死人不償命的話。
“那嬤嬤為何在花轎抬起之前不說,反倒等花轎到了門口,才來堵門 ?”
“是辦事不力 ?還是故意給我難堪呢 ?”
老婆子鄙夷的老臉一僵,隨之發白。
她確實是故意等著給她難堪的,可這話怎能就這麼赤裸裸的說出來啊。
不等她言語,宋薇委委屈屈的聲音,又緊接著響起。
“嬤嬤坦白直言,可是國公府裡的主子不歡迎我 ?瞧不上我的身份 ?”
“若真是如此,那我便回去吧,也別在這招人不待見了。”
話落,她便嚶嚶嚶的哭了起來,邊控訴著。
“當日國公府上門求親時,還言會與世子大婚同等規格,以補償於我……”
“可如今,到了府門口,卻被攔住不讓進門,這叫什麼事啊 ?”
“我還不如回我那窮山溝裡呢,若非國公爺大仁大義,非要報恩,我也是不願意高攀的。”
她是不願嫁的,可架不住溫家非要她嫁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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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語雙關。
先敲後打,又來了個以退為進的哭訴,立即將那老婆子整不會了。
今日來參宴的,可是有不少官員貴胄,若是在鬧下去,是會成笑話的。
況且,宋薇先是挑明溫國公府有人蓄意為難,又哭訴溫國公府答應她的補償,以及提醒那救命之恩。
若是再攔,豈不是坐實溫國公府裡的主子不滿意這樁婚事。
溫國公府也會得個兩面三刀、言而無信,恩將仇報的惡名。
那麼些達官貴人看著呢,溫國公府可丟不起這名聲。
老婆子立即換了臉色,帶著幾分恭敬與小心翼翼。
“二少夫人這是哪的話,老奴是按規矩辦事,先前也是事太多,這才給忙忘了,沒提醒轎伕,都是老奴的不是。”
“二少夫人莫怪,等大婚禮成,老奴立即過去請罪。”
“嬤嬤不必如此,能被派出來操持,想你也是府裡的老人了,我就不與你一般見識了。”
“只是下一次你可要小心些,不是所有人都像我這般好脾氣的。”
宋薇依舊細聲細氣。
那老婆子嘴角一抽,也只能謝恩應是。
“二少夫人仁慈,老奴謝少夫人。”
“嗯,我不計較了。”
“那現在,我能進府門了嗎 ?”
“還是等著世子夫人花轎回來,可……來提親的說了,我的大婚事宜與世子爺的規格相同,那這花轎,該誰先進呢 ?”
一語落,宋薇又自問自答起來。
“理應是世子夫人先進,可卻是我先來的,這……”
“二少夫人請入門 !”
老婆子截斷了宋薇的陰陽怪氣,立即讓路,躬身請花轎進去。
宋薇柔柔道了句謝,轉而吩咐轎伕起轎。
雖耽誤了一刻鐘的時間,可花轎還是大搖大擺的進去了。
溫周單手背後,也邁著大跨步跟了進去,那滿臉的意氣風發帶著些許得意,十分扎眼。
趙峰看的是十分佩服,眼睛都在冒光,對這位少夫人是由內而外的喜歡。
……
在正堂等了一會兒的時間,華州的花轎才姍姍來遲。
和上一世娶她時一樣,溫安並沒有去接親。
許是不想再鬧笑話,又許是知曉她不好惹,接下來的儀式倒是十分順利,沒再出什麼么蛾子。
她與溫安的妻子一同被送往了各自的新房。
剩下來,就是賓客與新郎官拼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