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今日周兒固然衝動荒唐了些,可亦是為了保全國公府名聲與他妻子,若是他放任母親對宋氏動手,才真枉為男兒 !”
“但於孝義,他確實不該,兒子方才施於鞭刑,已算重懲 。”
“此事,兒子之意,到此為止。”
溫老夫人聞言愣了愣,旋即呵呵笑了起來,“好一個枉為男兒,國公究竟是出於情理,還是悔恨當年不曾如你兒子般,保住那個女人 ,才推己及人,百般相護 ?”
“母親 !”溫國公聲音倏沉,“兒子方才言過,勿再提及。”
“母親今日所為,若傳揚出去,我溫氏列祖列宗,恐都會跟著蒙羞,還望您,留予自己一絲體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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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無比寂靜,溫老夫人呆呆看著溫國公,半晌才緩緩開口,“老身十四歲入溫國公府,此一生為溫氏勞心勞力,更在你父親過世後,為保你繼承爵位,殫心竭慮,日夜難寐,才不曾讓溫國公府落予族人之手。”
“我自問,對的起溫國公府,更對的起溫氏列祖列宗 !”
“咳咳~咳咳”
許是太過竭力,溫老夫人劇烈咳了起來。
溫國公知曉,是他的那句予列祖列宗蒙羞,徹底擊潰了母親。
她此一生,最在意莫過於此。
“老身真是養的一個好兒子啊 !”溫老夫人連連輕笑,“既國公如此不待見我這個母親,那即日起,我出府將養,青燈古佛,為國公爺祈福。”
溫國公看著白髮蒼蒼,老態龍鍾的老夫人,心裡不難受是假的。
可還是點頭應了,“郊外有處莊子依山傍水,風景秀麗,最適宜母親調養身子,兒子稍後就做安排。”
“好,好好。”溫老夫人眼中光彩徹底黯淡,深深看了眼溫國公,旋即顫著身子起身,佝僂著腰走了。
溫國公緊抿著唇,心裡也頗不是滋味。
半晌才落寞回身,訓斥宋薇,“你就不能安分些,整日都鬧的國公府雞飛狗跳。”
宋薇撇了撇嘴,十分有眼色的沒有言語。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扶這孽障回去。”溫國公錯開眼,不去看溫周那襤褸衣袍下,血淋淋的傷口。
“是。”宋薇忙扶住溫周,回了蘭亭院。
“若當年你就這般乾脆,不優柔寡斷,也許,她就不會自戕。”
……
溫周最後那句話,猶如一根鋼刺,紮在了溫國公心裡。
他確實不如兒子那般有魄力,母親那些話,其實句句踩在了他心坎上。
出了壽安堂,溫國公吩咐隨從小廝,“從府中挑些功夫出眾的,護著老夫人,守著莊子。”
小廝頷首,然,有些欲言又止,“國公爺,老夫人正在氣頭上,怕是…未必會領情。”
“你就告訴她,我在朝中又得罪了人,近些日子波雲詭譎,恐有人對國公府不利,如此,她會接受的。”
小廝,“……”
“是。”
“你是不是也覺得,本國公不孝 ?”溫國公倏然駐足問那小廝。
“奴才不敢。”
溫國公沉默片刻,輕聲開口,“我虧欠了周兒同他母親,遂不管如何,都必須要護住他夫妻二人。”日後九泉之下相見,也算有顏面面對那人。
嘆口氣,溫國公又朝前走去,“老夫人不喜宋氏,猶如當年不喜她,只是宋氏要比她潑辣。”
“宋氏混不吝,老夫人不是她對手,再繼續下去,老夫人怕是要壽命將至。”
小廝倏然懂了,接話,“國公爺是有意將二人分開,如此一來,老夫人也能安生休養,二少夫人那邊也不鬧騰了。”
溫國公沒有搭腔,無奈嘆口氣,抬步回了書房。
一邊是老孃,一邊是兒子命根子,三天兩頭的折騰,他也頭疼啊,倒不如,分開清淨。
……
另一邊,宋薇攙扶著溫周往蘭亭院走,也在思忖此事,“你說,父親為何那般絕情,竟要把老夫人送走 ?”
她可不認為,在溫國公心裡,她有同他老孃相比的資格。
溫周垂著眼並不搭腔,可架不住宋薇反覆嘟囔,才淡淡開口,“今日吐血,已經是第三次了,再有兩次,恐就要死你手裡了。”
宋薇,“……”
她有些不滿,卻又倏然覺得,彷彿有些道理。
“看來國公府沒有主母,也是有跡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