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爺失蹤,這是大事,又是在海上不見的,誰不知海上多災多難,一個大浪拍過來,人和船恐怕都是要沉的。
莫非當真出了什麼意外?
留在青州的人可謂是焦躁不安,一邊派人出海繼續尋找,一邊讓人回京都稟報柳司佐。
從京都去青州的時候,他們繞的小道,再加上日夜兼程,是六日趕到的。
回來稟報的時候,這些人不眠不休,馬都跑死了三匹,硬生生是在四日內趕回。
其中辛苦不多贅述,但說柳蔚聽到容稜失蹤的訊息,腦子有片刻,都是空的。
柳蔚不自覺的伸手撫了撫自己的肚子,掌心有些汗溼,指腹都在發麻。
當夜,柳蔚就做了個夢,夢裡還是那個狼人臉。
只是這回,那狼臉不是在看她,而是盯著遠方的彎月,狼臉的人背後,一隻面目猙獰的野狼,正一步一步,虎視眈眈的朝人靠近,狼走到了足夠近的地方,狼臉的人似乎還沒發現。
而那真狼,已經一個狠撲衝上來,自後面,將狼臉的人啃倒,牙齒一撕,撕開了狼臉的人後脖子一片血肉。
那狼臉的人臨死之前,眼睛又對準了前方,那個方向,再一次同柳蔚對視。
“嚯。”
柳蔚坐了起來,伸手一摸,滿頭是汗。
耳房的惜香聽到聲響,踩著鞋就跑出來,看到小姐坐起來了,忙端了水過去問:“小姐怎麼了?”
柳蔚接過那杯水,咕咚咕咚喝光了。
惜香看得擔心,伸手一摸,哎呀一聲:“怎麼這般涼?小姐是不是不舒服,我去叫大夫。”
“等等。”柳蔚沒讓惜香走,叫住她後,轉頭,黑漆漆的眸子,就盯著對方的臉。
惜香被她盯得發麻,人也慌了:“小,小姐,您到底怎的了,您可別,可別嚇我。”
柳蔚閉了閉眼,將眼底的懾意掩蓋,再睜眸時,就說:“準備車馬,明日一早,出城。”
“什麼?!”
……
翌日一早,三王府後門窄巷外,就停了三輛樣式不起眼的馬車。
僕從手腳麻利的進進出出,將其中兩輛車都填滿了,又給第一輛車鋪了許多軟墊,備了許多軟枕,甚至連窗欞的部分,都拿羊毛氈子細細縫了一遍,確保行走起來,車窗不會漏風。
柳蔚面容沉靜的坐在廳堂中央,聽著管家明叔苦口婆心,喋喋不休的勸她不要衝動,又說這個時候動身,身子吃不消,至少也要等做了月子後。
明叔還再三保證,三王爺洪福齊天,定然安然無恙,但若知曉您不顧身子車馬操勞,不知得多心疼云云。
柳蔚三言兩語將明叔的話都堵了回去,又抬眼對四個丫頭道:“此次出門,我會備二十暗衛,身邊服侍的位置,卻不多,大妞一個,惜香一個,另兩個,在府裡好好待著。”
小妞和明香都備好行李了,她們昨夜半夜聽到的訊息,起來也是先勸了小姐,但看小姐主意已定,知曉自己說不動,只好不管不顧,先將行李收拾好,反正小姐去哪裡,她們就要去哪裡,決不能讓小姐在生產前出現任何紕漏。
但這會兒,小姐突然說只帶兩個走,小妞和明香當即就不肯幹。
明香揹著大大的行李包袱,眼睛紅彤彤的說:“小姐若不帶我們,那就誰也別想去了,我這就一腦袋磕在這門欄上,小姐要走,就從我屍身上踩過去吧。”
明香說的決絕,小妞聽了,趕忙也點頭,甚至身體力行,直接就往門欄上撲。
幸虧惜香眼明手快,把小孩拉住,嚇得心都快跳出來了。
柳蔚吐了口氣,跟明香道:“你都要嫁人了,我若找不到王爺,一時也不會回來,你同我離京,婚事又該如何?”
明香同鎮格門東營三隊齊副將早便是郎有情妾有意,明香精靈調皮,那齊副將哄她都哄不過來,好不容易談妥了親事,這就要過門了,若是這會子新娘子再跑了,那齊副將還不得委屈得大哭一場。
明香卻仰著脖子道:“嫁人罷了,他若等不起我,那儘管娶別人好了。”
柳蔚覺得這對齊副將太不公平,但明香又死活不鬆口,不帶她走,她就要鬧。
柳蔚現在急著出城,想盡快找到容稜,多說了兩句,也沒心思同她辯,只好道:“你要跟便跟吧,回頭告吹了婚事,莫要賴我。”
明香立即應了,急急忙忙把自己的行李也往馬車上搬,就怕小姐又給反悔。
明香給帶上了,小妞就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