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走了暗衛,雲氏疲憊的揉了揉額角,一旁的婢女玉書忙前攙住她,猶豫再三,還是問:“那位仙士,夫人可要送進宮去?”
雲氏撐著椅子坐下,沉沉的嘆了口氣:“瞧著倒是仙風道骨,是不知是否有真本事,雲家那邊你去問過嗎?雲席何時抵京?”
玉書搖頭:“今個兒一早也去問了,還是沒訊息,事前說的是前兩日該到,可這都晚了快三日了,還沒見著人,不知是不是路有什麼耽擱。!”
“再耽擱也該到了,不是說已經過了京郊嗎?”
玉書也不知,便道:“那天黑前奴婢再去雲府問問。”雲氏“恩”了聲,想了想,又道:“大老爺那邊你也去請個安,問問他是否得空,若是得空,請他這兩日再進宮一趟,這陣子迴天,夜裡涼的很,娘娘的身子本不佳,之前那藥方也用了快一個月了,看能否
讓大老爺換個方子吃,這一種藥啊,是真不能吃到老,怕吃著吃著便沒效了。”
玉書聽著便笑了:“夫人心疼娘娘,可大老爺那是娘娘的大哥呢,哪能不夫人仔細,我今早去的時候便聽說了,大夫人、二夫人今日下午都進宮,估摸著這會兒該回來了。”
雲氏聞言鬆了口氣,又想到廳裡還有一位高人,唯有打起精神,繼續出去周旋。
可這剛要走,卻聽外面有下僕進來稟報:“夫人,夫人,宮裡來了人,說皇后娘娘晚膳後嘔吐時嘔出了血,人現在已經暈了,雲家那邊大老爺、二老爺都在往宮裡趕了。”
“什麼?”雲氏也顧不得什麼高人不高人,衣裳都來不及換,急急忙忙的便帶著玉書出了門。
皇宮。
青凰殿。
殿堂裡裡外外圍滿了人,太醫院院首帶著幾位老太醫,焦頭爛額的進進出出,國師與國象監的諸位護道公也都趕來了,十好幾人站在外殿,頭湊著頭,慌忙的出著什麼主意。
雲氏趕到後,便有宮女帶她從側門入寢殿,雲氏與皇后娘娘關係極好,她往來宮內外的時候也最多,因此這青凰殿從來不避忌她。雲氏進去後,先看到的是臥榻前,握著皇后娘娘的手,正陪伴著她的皇,她先請了安,年近不惑的九五之尊隨意擺了擺手,並未分神看她。雲氏起身後,不敢當著皇的面僭越到床前去檢視娘娘病情
,只走到了床尾的另一邊,雲家大夫人身邊去了。
她先頷了頷首,同雲家大夫人請了安。
殿內所有人都在忙,雲家大夫人秦氏看她來了,壓低聲音道:“你去幫幫阿梳。”
阿梳是雲家二夫人應氏的閨名,雲氏聽著應了聲,走到雲二夫人身邊,同樣與她請了安。
應氏託了託她的手,輕聲道:“你也是貴為相國夫人的人了,與我說話,自在便是,無須這般多禮。”
在相府作威作福,兇名在外的相夫人云氏,在應氏面前卻是規矩得很,聽了應氏的責說,她也只是低著頭,好脾氣的道:“既是自在罷,這樣我便是最自在的,二夫人便莫要勸我了。”
應氏知她格外遵循主僕有別,心裡嘆了口氣,也不多說了,畢竟她與這位相國夫人來往其實並不多,倒是皇后娘娘,也是她的小姑子,與相國夫人因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是多年未變的好姐妹。雲氏的到來並未多青凰殿發生的事有任何幫助,皇后娘娘今日本還精神奕奕,下午時還接見了特地進宮來給她診病的雲家大夫人與二夫人,誰知意外出現在晚膳,晚膳的菜餚都是太醫院提前訂好的餐單,但今日不知怎的,喝完參湯,皇后娘娘突然不好起來,撫著胸,先是嘔不出來,後來還不容易嘔出來了,卻嘔出了血,宮女太監們見狀嚇了一跳,留在宮一同用晚膳的雲家大夫人、二夫人當機立斷
的給皇后娘娘診起來,可病源還未查出,人卻先暈了過去,直到現在,也沒醒過來。太醫院的人已經急瘋了,國象監的也沒好到哪兒去,沒辦法之下,現在所有人都在等著雲家大老爺、二老爺的到來,雲家固有神醫之名,因不願一身醫術只服務王孫貴胄,雲家這任家主並未入駐太醫院,
但他聖名在外,醫術了得,皇后娘娘又是他的親妹子,所以由他來診治,所有人都是放心的。
雲氏接到訊息的時間,與雲府兩位老爺相近,但相國府離皇城近,因此雲氏趕到,雲家兩位老爺還並沒有到。
眾人又等了近一刻鐘,外頭才傳來太監的傳報聲,隨即,便將兩名風塵僕僕的年男子,先後進入寢殿,同皇禮貌性的頷了頷首,也不等人家叫平身,自動走到床榻前,為皇后娘娘診脈起來。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