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蔚問道:“什麼?”
“玉屏公主在宮中失蹤,隨即屍體出現在宮外,這個過程中,最大的疑問,便是玉屏公主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出宮,關於這個疑問,我們已經問過玉屏公主以前的貼身宮女,但至今沒有答案。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就如你所言,玉屏公主,的確是琴兒與向易所殺,動手的人是他們,可是,能解答遺體為何從宮中失蹤的,卻不是他們,這裡頭的玄虛,許就是那幕後之人的手筆。”
這一方面,柳蔚也是如此想的。
琴兒自盡那天,在大牢裡,柳蔚已經指出了殺死玉屏公主的兇手,但關於遺體失蹤的問題,仍是不得其解。
柳蔚以為將整個案件想通,就會有答案,但聽魏儔現在這個說法,好像,這才僅僅是起點。
不解釋通透這個,整個案件,則也不可能通透。
柳蔚道:“說下去!”
魏儔看柳蔚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了,可以好好聊天了,才又把之後發現的事,都說了出來。
而言談之中,魏儔多番提到鍾自羽,一會兒說鍾自羽多為柳蔚著想,其實心地還是不錯的,一會兒又說鍾自羽現在已經被折磨成了這個樣子,以後臉能不能看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甦醒,也不知道,總而言之,一直在暗示柳蔚,能不能放鍾自羽一馬?
柳蔚會放嗎?
當然不會!
並且,柳蔚突然福至心靈。
既然魏儔都把姿態放得這麼低了,那是否說明,魏儔和鍾自羽是真的在怕,怕容稜的追捕。
如此一來,魏儔和鍾自羽想必也是沒有辦法在避開自己跟容稜的同時,逃離京都。
也就是說,魏儔和鍾自羽,算是被困在京都了。
嗯,不錯不錯,若是如此,倒是有機會甕中捉鱉,想讓魏儔主動把人交出來,這幾乎是不可能。
柳蔚心裡想了又想,面上卻沒有表情,最後寬宏大量的道:“我無法信任你,但你若將所知之事全部相告,有些事,也不是不能商量。”
魏儔登時笑了,連嘴道:“能商量就好,能商量就好,我就喜歡能商量著說話的人!”
魏儔說完,便索性將他們從古庸府離開後,如何前往青州,又如何來到京都,最後如何進入皇宮都說了一遍。
在這個講述的過程裡,柳蔚聽到了一個敏感的字眼。
付家。
鍾自羽抵達京都順利入宮,背後扶持之人,竟然付家。
魏儔對付家的看法,顯然也就是臨時的合作伙伴,並未多在意,也沒覺得這個付家不能說。
便直言道:“看起來,付家也是有些野心的,都說付家乃是容家的守門神,為其鎮守兩江最大關卡,但現在看來,卻是有了叛主之嫌。付家與我們見面那人,我雖不明其身份,但也看得出,那人將我們帶入京都,顯然也是對如今紊亂的皇權爭奪,有想法的。皇帝權王之間暗湧巨大,付家這群狐狸,打的許是漁翁之利的意圖。”
柳蔚聽了一陣,也明白了。
付家狼子野心,顯然是知曉鍾自羽與魏儔身份不善,貪血弒殺。
所以,付家將魏儔和鍾自羽這兩條瘋狗送到京都,是在妄圖把本就亂上加亂的朝堂,攪得更加稀裡糊塗。
等到一切的前奏結束,皇帝與權王的戰爭開始,付家,作為鎮守兩江第一大家,其手上擁有的兩江兵馬,便可隨時完成一個漂亮的反撲。
屆時,戰爭真的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誰又知道,最後勝利的,會是立於帝位數十年的皇帝,還是權傾朝野的權王,亦或者,是從頭到尾都沒出現過,令所有人防不勝防的付家?
柳蔚突然覺得,付子辰回京,或許是因為權王已經發現了付家的動作。
而付子辰,極有可能就是付家的變數。
只是付家現在還未明目張膽做事,暫時,還可以拋在腦後。
柳蔚與魏儔說完,已是過了大半個時辰。
眼看著時候差不多了,魏儔才深深的瞄了柳蔚一眼,道:“此役結束,我會將鍾自羽帶走,他現在的心願,也就只剩下找回他的兒子了。”
柳蔚愣了一下,有些錯愕的看向魏儔。
鍾自羽的兒子……
魏儔苦笑一記,講道:“當年嶽單笙帶著嶽重茗的孩子一走了之,阿羽自此消沉,沒了岳家那兩兄妹,阿羽好像,變得比以前更糟糕了,或許,找到了他兒子,一切都會有變數。”
柳蔚卻無情的道:“殺人償命,天公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