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要了威士忌,而凱茨堅持要自己付錢。他又點了份咖哩飯。凱茨什麼都不想吃。他倆在門廳的吧檯前坐了下來。
“你能給我個機會說說話嗎?”彼得輕輕地說。
“你愛說什麼就說吧。”
“你會聽我說嗎?”
“你那套我以前都聽過了,彼得。”
“上帝!”
她看上去冷冰冰的。“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彼得。我也抓過強堅犯,我也曾經在審訊室裡開著錄音機給他們錄口供,聽他們用躺在墳墓裡的母親的名義發誓說,是女方願意的。哪怕那個女人的陰門被弄得青一塊紫一塊,哪怕她的陰道被撕裂——甚至她的臉上被劃了一刀,一隻眼被打得紅腫。他們都會這麼說:‘是她喜歡我粗魯一些的。’”
“凱茨,莫伊拉…迪本沒有受傷,身上也沒有什麼腫塊,我們發生了性關係,但並不十分愉快。我們喝得爛醉如泥,她不應該那樣,我也不應該。事情就是這樣,兩個警察爛醉如泥。”
“是你逼她的。”
“那究竟是他媽的什麼意思?”
“你強迫了她。”
“我沒有。”
“莫伊拉試圖阻止過你嗎?”
“是的。”
“你停下來了嗎?”
“沒有。”
“所以你強堅了她。”
“不,我堅持著,我試了幾次,她是沒說行但也沒有爬起來就走。”
“她說了她不能嗎?”
“我已經告訴過你了,是的。”
“她有男朋友。”
“我還結婚了呢!”
“咖哩雞?”一位二十來歲的吧檯服務員一臉傻笑地站在那兒。“您要的是咖哩雞吧?”
“是的,”梅森說,“把它放下!”他朝桌子指了指。吧檯服務員咧嘴笑了一下,但梅森依舊一臉嚴肅,“是什麼讓你覺得這麼他媽的好笑?”
吧檯服務員趕緊躲閃開並舉起了手。“沒什麼,先生。十分抱歉,行嗎?我生就這樣一副面孔。”
“那麼快滾開!”梅森吐出一句話。他轉向了凱茨,“在你看來,弗拉德,我就是個強堅犯。如果這樣,那麼我後半輩子就永遠會是個強堅犯了。”
“是的。”
“那麼為什麼你不願意給我五分鐘,就五分鐘,讓我陳述一下事實,為什麼你不願聽?你如此確信嗎?或者你是擔心自己也許是弄錯了。難道你和所有那些狗孃養的女人都認為性愛總是一成不變的?”
“是的。”
“你說什麼?”
“性愛,一成不變。‘不’永遠就是‘不’。”
“如果你那麼認為,那你和我可不是一類人,弗拉德。”
“我確實是這麼認為的。”
梅森盯著他的咖哩雞,冰涼的外緣已經開始凝結變硬。“我只需要五分鐘,就五分鐘。”他說。
凱茨說請便,但她所有的結論已經無法變更了。
他把那份咖哩雞拉到面前,那動作看起來就像他不得不出於某種禮節性原則把幾叉子食物硬塞進肚子裡去似的,儘管他一點兒胃口都沒有。他把頭抬了起來,但兩人誰都不想讓自己的目光和對方接觸。
“我算是結過婚的,弗拉德,我有一個女兒,七歲了,很快她就會開始談論男孩子,然後是來月經,再後就會晚歸,她將成為所有的喜歡胡說八道的壞小子的目標。”
他快速地扒了兩大口咖哩米飯,然後用手抹了抹嘴。“我知道她將面對什麼樣的生活,我會努力讓她懂得男人是什麼樣的,他們的真面目是什麼樣的,我會告訴她的。因為我還沒有忘記自己的德性。
“但她會去參加各種聚會,她最終將學會跳舞、喝酒,她會去試著怞煙,她會慢慢忘記我和她媽媽對她的警告。即使我們會告訴她要當心,別到處亂搞,別讓自己陷入難以自拔的境地。當然如果她能夠理智一點,那最好不過——當她第一次愛上某個年輕小夥,而又無法抑制自己的荷爾蒙分泌時——但為什麼她們不能?她是個人,而不是什麼道德、原則。”
凱茨瞪大了眼睛,一顆沾了咖哩的米粒粘在梅森的唇上。
“所以,你們這種人說,‘我們知道我們想要什麼,我們知道怎麼面對它。如果我需要男人,如果我們想作愛,我們會直接告訴對方。不就是不,因為是就是是。’我今年三十六歲了,凱茨。那種至今仍令人記憶猶新的情形只碰到兩次,一次是同一個警官,她告訴我在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