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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歌、一個杯子還有那瓶酒。凱茨泡在日本浴缸裡,埃爾頓…約翰的“藍眼睛”蕩氣迴腸,一遍又一遍地勾起凱茨深埋心底的感情。原本被酒津浸沒的東西,又重新凸現出來,是那麼的清晰,那麼的不容質疑。凱茨知道自己仍然深深愛著瓦萊麗。凱茨想哭,卻發現自己已經沒有了眼淚。

38

鬧錶被定在四點一十五分。它響得太晚了,沒能把凱茨從她的惡夢中救出來,它也響得太早了,沒讓她有充足的時間把身體裡的酒津減少到正常程度。凱茨醒過來,醉意未消。公寓是別人的,它帶著別人的體味和觸覺。她恨不得想跟誰打一架。

她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可以跑步、洗澡、吃早點。莫伊拉現在一定還沉浸在睡夢中。當她從床上翻滾下來的時候,忍不住聲吟起來。她想著瓦萊麗,渴望拿到他寄過來的明信片,渴望聽到他哪怕是一丁點兒的訊息,渴望他早日回來。

時間尚早,屋外依舊籠罩在夜色之中,伸手不見五指。寒風瑟瑟,街道上冬天的油滑一定還沒解凍,不會有什麼人。凱茨在黑暗中到處摸索,她穿上那條藍色的阿斯克斯短褲,上身套了件博克斯…布朗寧公司的T恤衫,穿上柔軟的白襪子。當她從臥室輕輕地走出來的時候,阿斯克斯跑鞋還拎在手裡。

臥室裡沒有莫伊拉的身影。來到起居室,凱茨才發現莫伊拉倒在地板上一個鮮亮的日式坐墊上面,看起來好像它是從椅子上東倒西歪地拽下來的。身旁有一個翻倒的酒瓶和一點水痕。水痕是瓶子嘴上的泡沫留下來的。莫伊拉看起來非常嚇人,淡紫色的眼影和睫毛膏被淚痕弄得亂七八糟,張著嘴巴,顯得出奇的醜。

凱茨把瓶子拿起來,然後輕輕把朋友的下巴合上。莫伊拉翻了個身,喃喃自語地繼續熟睡過去。凱茨把毯子給她拉上,然後溜出門去。

外面非常黑,只有霓紅燈招牌閃著微弱的光,把四下無人的街道襯托的越發沉寂。這是一個的寒冷的早晨,寒風刺骨,她感覺到刺進鼻孔和喉嚨的寒冷,但並不在意。她繞著樓房先滿跑了一圈,然後跑向一百碼以外的多層停車場。

她經過塗有黑色和黃色條紋的障礙物,入口處瀰漫著尿蚤和夜晚涼氣的混合味道。每層樓只有一盞昏黃的小燈在閃爍,當凱茨快速跑過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影子也快速掠過地面上黃褐色的光暈。

停車場一共有八層。到達第四層時,凱茨的肌肉有點酸脹的感覺;到六層時,感覺到它們在燃燒;到七層時,凱茨似乎都已經聽得見淒厲的慘叫。距離樓頂還有半層時,凱茨臉色蒼白,嘴唇也像結霜了似地一片慘白。她運了運氣,抬起膝蓋為最後的一躍做準備,就像縱身躍過火圈一樣,她向前猛躥幾步,最後一躍,終於來到樓頂。凱茨在一個捲起來的紅色消防水帶旁邊喘著粗氣停下來。眼前的這個城市還籠罩在黑幕之下。她休息了十秒鐘,然後慢慢跑下來。

第二次的攀爬比第一次少用了一秒鐘。在樓頂上已經能看見四周的房頂和前方不遠處的大鐘。這回凱茨給了自己三十秒鐘的休息時間。

第三次她慢了一點,而第四次則跑出了最短的時間,中途甚至還休息了一下。市中心白塔上大鐘的兩個巨大的針臂“噔”的一聲指向了四點五十分。一分鐘以後凱茨從停車場慢跑出來,穿過馬路跑向公寓。

來到一層,凱茨覺得所有的東西都很親切,她知道昨晚的事情不可能像酒津一樣消失得那麼快。周圍的黑暗包住了她的情緒,她知道除了讓時間沖淡一切之外沒有別的辦法。走進電梯,凱茨目不轉睛地盯著電梯鏡子裡的自己。電梯門過了好幾秒鐘才開啟,這已經足夠她看清自己。走進起居室,莫伊拉還保持著半個小時以前的姿勢躺在地上。

凱茨開啟浴缸的水喉,水喉極不情願地乾咳了幾聲,爇水才痛痛快快地傾瀉而出。現在起居室也亮起來了,光線很刺目。凱茨一邊往浴缸放水,一邊叫醒莫伊拉。

凱茨大聲叫喊著:“我們必須在二十五分鐘以內離開,莫兒。”她已經脫光了,正在往身上擦浴液。

什麼反應也沒有。她又喊了一聲。“你可以用我的水。”她溜進浴缸裡。“來吧,迪本!我們還有事情要做!”

終於有了迴音。莫伊拉醒了,嘴裡嘮嘮叨叨地罵著彼得。

當莫伊拉勉強支撐著自己的身體進來時,凱茨一臉滿足地泡在浴缸裡。莫伊拉站在門口,看起來很孤獨。凱茨抬眼看了看她,不由自主地挖苦了幾句。莫伊拉幾乎忍不住要哭出來,她轉身來到水槽前。

“那兒沒有牙刷,”凱茨說,“看來加雷斯…博克斯終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