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在心裡罵自己——她還不知道楊縹師在雞場裡做了手腳,可女孩所做的事;卻已與她潛在的一絲理智相違了—一”
韓小錚緊張得大氣也不敢喘。
段如煙接著道:“就是在要鑄成大錯時。外面突然響起了刀劍相擊之聲,緊接著便是慘叫聲!楊鏢師神色一變,立刻飛身揀出屋外!。
“外邊殺聲震天,而女孩卻渾如未聞,她恨自己不顧廉恥,竟然不能果斷地拒絕楊鏢師,同時也恨楊鏢師,她心想如果楊鏢師不是在酒叔才離世七天的日子便有越軌之舉,她可能會應允楊鏢師的.儘管他那時已年邁四旬。儘管她知道楊鏢師己有妻兒,可她深深感激楊鏢師的大思,而且楊鏢師又一向舉止嚴謹,溫文爾雅,為了報恩,甚至她願意做偏房、做妾!”
段如煙冷冷地笑道:“你說,這女孩多傻?簡直傻透頂了!”
韓小錚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段如煙理了理額前的髮髻,接著道:“女孩在楊鏢師走了之後,找到水缸把一桶一桶的水往自己身上倒,最後索性把頭浸入水中。冰涼的井水使她的理智漸漸地回到了她身邊,想起方才的事,她忍不住號陶大哭!"
“不知什麼時候,她的身後已多出了一個人,那人道:姑娘,你還算幸運的,在你之前,有更多的女孩最後的結局都是消失一一或者說死亡’!”
“女孩聽得這個聲音,駭然回首;她看到了一個極其威儀的中年人.女孩本是官宦子女,所以她能從此人之衣著看出他的地位極為顯赫,童年的生長環境使她對官府中人有一種明顯的好感,所以她能夠靜下心來,聽對方把話說完。”
從他口中,女孩明白了一切,明白了楊鏢師並不是鏢師,而是一個神秘幫派的堂主;因為某種原因,他與他的教眾相脫離了,這個山村裡的人便是他的死黨!
他在雞湯裡下了迷藥,而酒叔也是被他害死的!”
“女孩未等他完,便暈了過去!等她醒過來時,那個威儀的中年人還在眼前,他問道:‘你願不願意有一天能親手殺了他?你願不願意為你的酒叔報仇’?”
“女孩拼命地點頭,她已不再流淚了,因為怒火已把她的淚火燒乾了.”
“從此,她便在那人的調教下,成了他手中的一個工具.那女孩不但學得了武功,而且其他江湖人會的東西,她差不多都學會了,比如施毒、易容—一長時間的接觸之後,她已明白威儀的中年人也不是善類!但他可以幫她!可以為她實現復仇之事!她已明白‘楊鏢師’的武功極高,以她個人的力量,根本無法成功!所以,她甘心被別人利用!”
韓小錚忍不住道:“後來那個小女孩報仇了嗎?”
段如煙嘆了一口氣,道:“沒有,雖然那女孩已設計讓他與他的兒子反目,可他卻奇蹟般地消失了!”
韓小錚試探著問道:”楊鏢師便是呂一海嗎?”
段如煙沉默了良久,方道:“不錯,就是他!狡兔三窟,可他連三窟也不止.神手在小山村讓他逃脫之後,又曾幾次捕捉到他的行蹤.可他太狡詐了,每次都是功虧一簣!最後一次,便是發現了他在花石城左家的老巢!於是,神手便利用他暗中提縱的‘春風得意樓’,設法讓左之涯接近我—一”
韓小錚忍不住地道:“那—一你付出的代價是不是太大了?”
段如煙道:“不,你誤會了。我已不再是從前那不諳世事的小女孩,我知道什麼叫欲擒故縱,如果左之涯輕易地便能得到我,那麼,他便不可能會珍惜我,更不可能對我動真感情、我曾幫神手對付別的人,我能夠準確地抓住每一個人的心裡弱點,然後將他擊垮!許多人死在我的手上,可他們並不恨我,臨死時還是對我一往情深。哈哈、哈哈哈。”
韓小錚心中極不是滋味,他無法想象段如煙這樣的女孩會殺了不少人!
可他能責怪段如煙嗎?無論是誰,在經歷了那麼多苦難之後,性格都會扭曲的,對人世間的看法都會偏激.
韓小錚道:“報仇自是情理之中,像呂一海之輩,自是死不足惜,可神手也不是什麼善類,你怎可總是一_總是助紂為虐?”
他咬咬牙,還是把最後四個字說了出來,他知道即使不出,段如煙也一樣能猜得出他要說什麼·
果然,段如煙道:“你倒坦誠,不會拐著彎說話,不像其他千方百計想討好我的男人.我雖然幫了神手不少忙,但無非都是些狗咬狗的事,那些人也不是什麼善類。何況,神手對我一向不錯,既不打我的歪主意,更不允許他手下的人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