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承一拍腦門:“我知道為什麼我覺得滋潤了,結婚這麼久你還是頭一次給我倒洗腳水,頗有古代大戶人家小丫鬟的素質,貴在堅持啊!”
寧橙目不斜視的又轉到某個娛樂節目上:“屋裡就一張單人床,兩個人睡擠不擠啊?”
“擠,當然擠,可我就喜 歡'炫。書。網'跟你擠。高素質的丫鬟都是要侍寢的。”
寧橙撂下遙控器:“我怎麼覺得回來這裡,你就成了土皇帝了?”
她站起身往裡屋走去,不理邵承的叫聲,甩下一句:“自己倒洗腳水。”
寧橙窩在被窩裡半眯著眼,手裡攥著綁行李箱的繩子,開始回憶白天發生的一切,就像她在邵承離京去上海的日子裡回味他留在北京的點滴一樣,這已經成了她每天入睡前的必備功課。
寧橙清楚又模糊的記得,邵承最無賴的日子就是在這間一室一廳裡,如今故地重遊他也好像靈魂重新歸位了一樣,變得輕浮,不似在“家”裡那樣一肩扛的穩重了。
她搞不明白自己更喜 歡'炫。書。網'哪一個邵承,好像兩個都喜 歡'炫。書。網',更覺得此時的自己不像是人妻,而是趁著丈夫不在家跑到蝸居和小白臉廝混的孤獨女人。
邵承光溜溜的鑽進被窩的時候,寧橙腦子裡還盤旋在“廝混”二字上,這兩個字將她的魂兒勾走了一大半兒,她留戀的在心裡唸叨了幾遍,覺得這兩個字蘊含著無限隱晦,不妨身後貼上一副帶有涼意的身體,連被窩裡也被灌進了冷風。
寧橙一個哆嗦,回頭的同時,棉被下的手不慎碰到了一個東西,驚道:“你不怕感冒啊,幹嘛脫光!”
“你說呢?”邵承翻身來了個泰山壓頂,雙手麻利的將她的睡褲往下扯:“寶貝兒,回來這裡真是你最英明神武的決定,我現在特別興奮。”
邵承的手上下游弋,最後摸到她手中的繩子,拽出被窩一看,愣了:“你拿著它幹嘛?”
寧橙也盯著繩子,又看向邵承,被他眼中半明半暗的□點燃了身體裡的火種,她捏起繩子一頭,抬手繞了一圈,就將他的左手繞住,雙手迅速打了個結。
“記得麼,我曾經夢見你把我的手綁住……”
“嗯。”邵承含糊著這個字,有些失控的將吻埋進她的鎖骨:“你想調換角色麼?”
彷彿是邵承早有期待和情景預設,也彷彿是他料準了寧橙的暗示,身體敏捷的帶著她掉了個兒,鸞鳳顛倒,眯著眼任由她將自己的雙後綁上,聲音不穩:“橙橙。”
寧橙坐在他的身上,就像坐在為她量身打造的龍椅上,用雙手錶達她的極盡讚美,不停地摸索這龍椅上的純金花紋和雕飾,在獲得極致快樂的同時,望見他扭曲的臉,以及聽到他的嘶吼聲,身心都被幸福填的滿滿的。
他們相擁著側身躺在床上望著窗外的月亮,寧橙還沒從十幾分鍾前的喜悅中醒過神兒,就聽邵承說道:“我真慶幸四年前的那天,你出於心軟而答應筱萌在公司多留一天,要是你不是那麼好心,我也不會在那條巷子裡遇到你。”
寧橙笑著闔上眼:“如果沒有遇到你,我大概也會找個男人結婚,只是不知道會不會愛上對方,可能一輩子都找不到心動的感覺就被已經培養出了患難與共的感情,細水長流,到老到死也不會感到遺憾自己沒有愛過,因為沒嘗過,自然也不會羨慕。”
邵承的反應卻不似預期中的情意綿綿,反而收攏了雙臂,骨頭膈的她生疼:“你的意思是,你也會讓那個男人這樣摟著你,還一摟就是一輩子?”
“你別激動,我的意思是,我很慶幸你沒讓那個人出現。”
“那他要是出現了呢,要是沒我呢,你就跟別的男人睡?”
“你……”寧橙已經湧到嘴邊反駁的話又咽了回去,聲音放柔:“現在不是沒這個人麼,你計較那些莫須有的幹什麼,現在跟我睡覺的不是你麼?你至於生這麼大火兒麼?”
邵承說不出話,他想說的話只會凸顯他的蠻橫,索性拉長了臉悶聲不響,這一晚竟然再沒開過口,腦子裡全是亂如麻的念頭。
他明知道那不過是寧橙的“假設”,卻發覺自己竟然連“假設”也不能容忍,胸腔裡被塞滿的不是之前的旖旎風情,而是燎到半高的怒火,以及後怕。
他後怕要是當初沒有死纏爛打的將人弄到手,今日會不會是另一番境遇,比如心上人結婚,卻沒自己的份,或者他任命的一早娶了筱萌而不是拖延了那幾年,再以有婦之夫的身份遇到寧橙,那麼以她的個性她就算多愛自己也不願衝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