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徐徐轉過身來,表情柔弱,月光下,眼中的淚光似乎都隨著她的呼吸在一顫一顫,欲墜不墜。
如斯堅強的女人,卻在他面前露出如此楚楚可憐的模樣,皇甫絕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心軟得似乎在滴水,連帶的語氣也溫柔起來,“是我不好,讓我補償你。”他道。
她輕輕掙脫他的手,走到他面前,仰首,眸光清透地看著他,剛剛被她咬過還泛著柔潤水光的紅唇微啟:“你能怎麼補償?”
她和他捱得如此之近,近得呼吸相聞,看著月光下那清純卻又美豔的臉龐,看著那微啟的紅唇,他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日在書房和她纏綿悱惻的情形以及……那銷魂蝕骨的歡愉。
他為何極力地避開她?因為他自覺不能和她這樣繼續下去,可該死的每夜他都會想起她,他怕頻繁地與她接觸會控制不住自己。
而事實證明,他的擔心是正確的,比如此刻,他就處在失控的邊緣。他發現心中湧出一種渴望,他好想吻她,像上次那般抱住她狠狠地吻她。這種渴望來的迅猛而強烈,他根本無力抵抗。
每個男人骨子裡都藏著獸性,不管他外表如何正經如何木訥,這是上天賦予的。不同的是何時被激發出來,又是被誰所激發出來而已。
對於皇甫絕而言,璃月就是那第一個激發出他獸性的人,她勾起了他征服的慾望,並沉淪在慾望帶來的快感中無法自拔。
剋制一詞很多人都會說,但真正要做到,很難。起碼皇甫絕現在是這麼認為的。
璃月見他直勾勾地看著自己不說話,呼吸卻似有加重的趨勢,知道自己假裝弱勢的戲碼起到了作用,這個男人的意志現在就像被積雪壓彎的樹枝,但凡再落上一片雪,他就會“咔嚓”一聲,折斷。
所以,她毫不猶豫地給他加上最後一片雪。
伸出素白的小手,她輕揪著他的衣襟,仰著小臉吐氣如蘭,問:“你說啊,怎麼補……”話還未說完,他一把摟過她,低頭就封住了她的唇。
感覺到他如上次一般無比熱切的吻,她真的很想大笑出聲。
男人的愛……呵,不堪一擊!
青梅竹馬,那至少要十年以上的感情吧?到頭來還不是一樣的背叛?如此想來,她和玉無塵五年的感情付之東流似乎也沒什麼了不起了。
而且,值得慶幸的是,她還沒有如江含玉一般被矇在鼓裡。
……
如水的月光,點亮的,卻是如火一般熱力四射的夜。
一隻玉白的小手伸出床沿,難耐地揪住了那銀黛色的床帳並將它扯得緊繃不已。急促交織的低喘輕吟,肉體相撞的粘膩聲響,於這靜謐的斗室之中曖昧迴盪。
璃月咬著唇,看著在自己身上似乎永遠也揮灑不完精力的男人,開始懷疑他是不是真的悶騷太久,厚積而薄發。
雖然他沉淪慾海的俊顏狂野迷人,雖然那仿似永無止境的快感讓她一次次地拱起腰肢愉悅吶喊,可如今她真的累了,因為,這已經是今夜的第三次了。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雙腿無力顫抖,腰肢痠軟無比,嗓子也有些嘶啞了,所以她才咬著唇不再呻吟,還有雙腿之間最最柔嫩之處,似乎也不堪他粗壯的反覆蹂躪,有些微微的火燒一般的疼。
正猶豫是不是催他快點結束,不意他突然一個深撞,“啊!”璃月禁不住皺眉叫了起來。
“怎麼了?”似乎覺察了璃月的不適,他停下動作,喘息著問她。
璃月抬眸看著他潮紅的臉頰晶亮的眸子,突然想了個不合時宜的問題:如果這個男人不是總那麼面無表情,能微微笑的話,該是會很迷人吧?
認識這麼久,她還從沒見他笑過。
鬆開扯著床帳的手,她攏起他微散的黑髮,藉著視窗已然西斜的月光看著他朦朧的俊顏,紅唇一撅,道:“疼。”
他怔了怔,隨即俯□子,火熱的唇印上她的唇瓣,溫柔地吻她,而下面更是開始討好般輕輕地挺動濡研。
唔……璃月舒服地眯起了眸子,同時又覺得有些奇怪,明明不相愛的兩個人,為什麼在床上卻能如此的契合纏綿?
他汗溼的肌膚摸上去十分滑膩,卻更顯得肌理硬實而有彈性。
璃月憎恨自己,明明剛才已經領悟男人的愛根本不可靠,可抱著這個明知道屬於別人的男人,她還是忍不住想,若是抱著和自己相親相愛的男人這般翻雲覆雨,感覺是否會不同?
身上的男人並沒有給她太多胡思亂想的時間,或許是她的身子太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