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光……
葉千潯說,最後一招只看到銀光一閃……流觴說,要殺了葉千潯……
天吶,會是流觴嗎?她只當流觴是因為生她的氣而暫時離開,根本沒想到他會去找葉千潯。
她以為他只是說說而已,從未想過,他真的具備與葉千潯相抗衡的實力。
如果真的是他……
她捧起已冷的水,潑在自己臉上,試圖讓自己更清醒一些。
然而擔憂卻更深重。
葉千潯差一點死掉,他說對方的情況並不比他好……
哦,天吶,如果是流觴怎麼辦?昨夜被那禽獸弄得迷迷糊糊,竟然忘了仔細問一下當時的情況。
想到此處,她再也坐不住了,從浴桶中站起身,草草地穿上長裙,踱到空氣微涼的花園裡。
怎麼辦?迴天一島看看他有沒有回去,看看他傷勢怎樣?
可,若是他沒回去,天一島上只有蘇吟歌那隻毒舌男怎麼辦?看起來他不男不女的相好也挺厲害,竟敢接受葉千潯的挑戰,想制住他威脅毒舌男的計劃怕是要暫時擱淺了。
可若是自己不去,流觴負傷回去,發現她跟金縷走了,豈不更傷心?
啊,好煩,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她抬頭,發現身旁不知一株什麼樹,繁花如雪,香氣襲人。
抬起手,欲摘離她最近的那朵,不料手一抬起來才發現腰肢痠軟得厲害,心中正暗罵葉千潯那隻禽獸,身後卻傳來金縷清朗而笑嘻嘻的聲音:“夠不到了吧?月姐姐你真笨,左腳踩右腳上不就行了?”
璃月嘴角無奈地一勾,轉身看他。
錦衣華服的粉嫩少年,在微曦的晨光中,明麗美好如誤入凡塵的仙之子。
璃月的眼中一亮,又是一暗。
這傢伙,如果不是真傻,正常人誰想得出用“左腳踩右腳上”的辦法來墊高自己?
至於在床上的嫻熟?或許可以用“食色性也”的本能來解釋吧。
金縷走到近前,輕而易舉地摘下一朵碩大的白花,看了看,貌似嫌棄:“月姐姐你摘它幹嗎?長得又沒你好看。”
璃月仰頭看著神情認真的他,決定不再繼續猜他,太難猜,她現在也沒心情猜,只道:“小粉嫩,給我準備一匹良馬好不好?”她要回去看流觴,必須得去。
金縷愣了愣,歡喜道:“月姐姐,你要出去玩?我跟你一起去。”
璃月撫額,道:“你乖乖在這待著不行嗎?”
粉嫩沒了聲音。
璃月抬頭,發現粉嫩明若春光的大眼裡又開始秋水瀲灩,他萬分委屈:“月姐姐,你要丟下我一個人離開,為什麼?什麼人讓你放心不下?”
放心不下?聽到這個詞,璃月有些出神。
是啊,她什麼時候也變成了一個有牽掛的人了?自從母親死後,她一直是逍遙灑脫去留無意的,茫茫天地中,她在乎的,牽掛的,需要照顧的,只有她自己而已。
可如今,她竟會開始為了流觴而牽腸掛肚了,這是為什麼?
低頭仔細想想,她有些明白了。
如今在她生命中出現的幾個男人,玉無塵從一開始就是她的狩獵物件,於她而言,他代表的是挑戰,成功或失敗便是最後的結局。
葉千潯是床伴,從一開始被她強上到後來的絕地反撲再到昨夜的類似表白,說實話,她還來不及對他想太多。
皇甫絕是債主,從一開始追著她討要玉佩到後來她進入王府矛盾不斷,她對他是越來越看不上。
至於面前這隻看不透的小粉嫩麼……什麼都不算。
只有流觴,一開始便是與她性情相投的朋友,兩人從相識至今,除了自己兩次讓他吃醋離開,他從未傷害過她,留給她的記憶幾近完美,這也註定了,他在她心中絕對是與眾不同的。所以,她關心他是情理之中理所當然。
雖說身份神秘了些,但神秘的男人更有味道不是?
想通了這點,她心情愉悅起來,抬頭看著小粉嫩道:“是啊,的確有人讓姐姐放心不下呢。”說著,呼喚躲在不遠處的檀郎,轉身就向自己的房間跑去。
與其站在這裡繼續和這隻妖孽唧唧歪歪,她還不如自己上外面去買馬,差點忘了自己身上還有十幾萬兩銀子,什麼樣的好馬買不到?
金縷轉身看著她的背影,從她剛剛冥思的表情他就看出,她沒把他放在心上。她在乎的是誰?葉千潯?曲流觴?還是玉無塵?
仰頭,他深深地吸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