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洶湧澎湃而來的天地元氣,再不需許聽潮和血妖引導,自行分化,乳燕歸巢般地注入對應的巨人體內!
霎時間,天空好似陡然多出五輪驕陽,光芒熾烈,讓人不敢逼視!
夸父族人的吟誦,頓時又高亢數分!
五個巨人緩緩降落,沒入對應的靈壇之中,天地下四面八方匯聚而來的元氣戛然而止,自行散去。
恢宏的祭禮終結,夸父族人不再吟誦祭文,而是紛紛展臂高呼狂舞!聲音比方才大了數倍不止,但再無那般意境。
五座萬丈靈壇亦是收斂了聲息威勢,只靜靜伏臥,蒼涼古樸,雄渾沉凝。
孟言等諸人忽然驚醒,個個悵然嘆息,只那喬痴正自皺眉苦思。
血妖正和夸父族五位長老商議,許聽潮架了遁光往這邊而來,一眼就看出喬痴的異狀,頓時會心一笑。
觀禮諸人,多有驚才絕豔之輩,可惜只有這痴兒得了天大好處。果然天道無常,莫可名狀。
他心中這般感嘆,已悄然在喬痴身邊設下了道簡易的禁制。
敖珊敖鳳和許戀碟首先見到許聽潮面異色,順著他目光一看,頓時齊齊驚呼!
喬痴原來的修為,只堪比煉氣二三十年的普通弟子,此刻卻已是煉氣大圓滿。旁人不曾修得望海族秘術,許聽潮卻能看見他頭頂百匯清光吞吐,分明是凝結元神的徵兆!
孟言等皆側目來看,也各有法門察覺喬痴身異狀,個個驚詫豔羨!似這般,分明就是方才觀禮祭祀有所得!其中蘊含的大道,眾人都有體會,且以不能得之為憾,此刻見到喬痴這般苦苦思索的模樣,心中怎不百味陳雜?
繡娘,喬雄喬繡兄妹,卻均都激動不已。繡娘雙目變得盈盈似秋水,一刻不願離去地黏在喬痴身,喬雄喬繡注視父親,滿面敬愛。
“今日方知許師兄慧眼識珠也!”孟言轉過頭來,調笑道,“日後小弟收徒,定然也讓師兄先行看一眼!”
“孟弟弟忒不會打算,何不請哥哥擔起別院招收弟子的差事?”
許沂此話贏得陣陣附和,許聽潮失笑:“我怎知喬師弟會有這般機緣?莫要吵鬧,喬師弟再進一步,便可凝結元神。”
喬痴周圍早被設下了禁制,幾人說話的聲音也不大,還比不鬼哭狼嚎一般的夸父族人萬一,斷然不會干擾到了他,但歷來阻人成道乃修行大忌,許沂向許聽潮吐吐舌頭,不再說話。
為防被可能到來的元神之劫波及,進而干擾了喬痴,眾人都遠遠退開來觀看。
可惜,喬痴天靈之的清光吞吐一陣,最終變得穩定,劫雲未曾形成,他反倒睜開了眼睛。
這痴兒,見到眾人的模樣,不禁滿臉茫然。
繡娘和喬雄喬繡滿心失落,眾人也都為之惋惜。
許聽潮暗自嘆息一聲,喬痴到底悟性不夠,臨門一腳,竟然不曾邁過。他面神色卻不曾改變多少,只對繡娘和她一雙兒女道:“喬師弟此番得了大機緣,即便未曾趁勢修成元神,也成人中翹楚,單隻方才所悟,就可與元神媲美。切不可自尋煩惱,生出魔障,憑白耽誤了自家修行。”
繡娘母子母女三人凜然,施禮道謝,喬痴卻滿面疑惑,似乎依舊不知發生了什麼。繡娘和他一說,這痴兒呵呵而笑,絲毫不放在心,反倒安慰起妻兒來。
笨拙的言辭,眾人聽在耳中,雖覺粗糙,卻別有一番領悟。
喬痴能得這般機緣,也非僥倖。大巧若拙,誠如斯哉!許聽潮孟言等向來以自家資質為傲,且均為機巧人物,但都不曾在方才祭祀大典中有所領悟,不禁對這痴兒師弟心生佩服……
此間事了,孟言等看失了與夸父族交往的最佳時機,便要回轉別院。他們倒是不曾責怪許聽潮,許聽潮卻甚覺慚愧,若非自己所知也僅僅只是皮毛,斷然不會讓眾人白來一趟。
“許師兄莫要如此,有安期師叔和郭鐵兩位師兄,勝過我等在祭祀之出手相助百倍!”
許聽潮這才釋然,可不就是如此?
“師兄最近有何打算?”
孟言笑問,許聽潮也不隱瞞,徑直道:“經此一事,域外魔頭退避,暫時不敢前來攪擾,愚兄欲迴轉鳳凰界,遷移百花島,將兩位長輩和一小兄弟接來。”
“接來也好。”孟言瞭然地點頭,“師兄若能見著小弟前世那好徐子靜,也順便請他來巨人界一行。”
許聽潮知曉兩人的關係糾葛,當即應下:“放心便是!”
孟言沉吟一陣,又道:“若他不願,也不必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