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兄也許可以騎得,就煩你騎回去如何?”
蒲天河正想推辭,可是目光偶然觸到那馬背上,才知馱有甚多東西,方才那獎贈的黃金明珠亦在其上,知道是少年為防遺失,方才既有所託,此刻自不便推辭,當時含笑點頭道:“既如此,我來試一試吧,恐怕我也不一定行!”
少年一笑道:“你一定能騎!”
說罷退身一邊,蒲天河走過去,伸出手先拍拍馬頸,那匹馬果然柔順十分地探出頭來,在蒲天河身上蹭了蹭,好似對他甚熟的模樣。
蒲天河心中頗異,看了那少年一眼道:“怪呀,這是怎麼回事?”
少年一翻眼皮道:“誰知道,也許你跟它有緣!”
說完一拉項蓓蓓道:“我們坐車走吧!”
項蓓蓓不由臉上一紅,忙退開,低聲道:“不要拉嘛……”
少年呆了呆,窘笑道:“對不起,真對不起,我都忘了我是……”
項蓓蓓一怔道:“你是什麼?”
少年一笑道:“走吧。瞎問些什麼!”
說時回身微微向著蒲天河抬了抬手,遂同著項蓓蓓登上了一乘油碧車,揚鞭而去。
蒲天河在他一笑之間,復又蕩起了對婁小蘭的思念,不知怎麼,他總是看著這少年像婁小蘭,像極了。只是二人一男一女,卻是風馬牛不相及,這是多麼玄虛的聯想。
想著就翻身上馬,那匹白馬非但不反抗,還搖首擺尾,現出一種親切姿態。
蒲天河心中更不禁引起無限邏思,想當初自己偷騎小蘭的“沙漠豹”,前往天山的那匹馬和這一匹簡直是酷似之極,人像馬也像,倒也少見。
思索之間、馬已行近寒碧宮。
自從蒲天河住入寒碧宮後,宮內各弟子早已受了囑咐,對蒲天河出入不再刁難,所以他得以一路通行無阻。
留賓館內來了位新客人,這客人就是此次賽馬會上,名列第一的那個奇怪的少年。
這個小傢伙,真可說是一個典型的怪人,自從住入寒碧宮後,整日到晚,足不出戶,也不知道他心裡想些什麼:
在他住進來的第三天,清晨,蒲天河忽然聞得有叩門之聲,忙即開門,卻見是他—
—姓婁的少年,不由呆了呆,喜道:“難得婁兄弟今日造訪,快請落座!”
少年目光註定在蒲天河面上,甚久,才嘆息了一聲,道:“唉!你……”
說罷背過了身子,走到了一邊,冷冷地道:“蒲大哥,你莫非在碧寒宮住一輩子不成?”
蒲天河心中一愣,遂笑了笑道:“不,不,我這也就要走了!”
少年頭也不回地冷冷一笑道:“什麼時候走?”
蒲天河皺了一下眉道:“這個……大概就是這幾天了。兄弟,你忽然間這個作什麼?”
姓婁的少年停了停,搖頭道:“沒什麼……”
說時回過身來,面帶苦笑道:“我日前與蒲兄相處,甚覺你為人忠厚,恕我多事,我想問蒲兄你可成過親了?”
說時一雙眸子注視著蒲天河,其實他是明知故問,可是蒲天河卻被問得面色大紅,感愧不已。
他搖搖頭道:“沒有,沒有……老弟,你問這個幹嘛呀?”
姓婁的少年,試探著道:“我看這上官姐妹美麗可人,蒲兄如能和其中之一結為連理,豈不理想?”
蒲天河搖搖頭道:“兄弟,你誤會了,莫非你認為我與上官琴沙漠同行,此時又如此接近,就是對她有意不成?”
少年撇了撇那生滿了小鬍子的嘴道:“當然,你們是郎才女貌!”
蒲夭河哈哈一笑道:“兄弟,你太不懂事了,任憑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而飲,愚兄心中並非是沒有意中人,只是……”
重重地嘆息了一聲,不再多言。
姓婁的冷笑道:“恕我多事。蒲兄心裡的那位意中人芳名是……”
蒲天河一笑道:“說這些幹嘛,大清早上悶在屋子裡多沒意思,我們出去走走好不好?”
少年注目著他,一本正經地道:“不行,你一定得說!”
蒲天河“哧哧”一笑道:“兄弟,你問這些幹嘛呀,莫非你有意與我做媒不成?”
少年鼻中哼了一聲,道:“我不是與你開玩笑,只問你那心上人是誰?”
蒲夭河微微一笑道:“你真是愛管閒事,好吧,我那意中人說起來,還與你同姓呢!”
少年呆了呆道:“姓婁……叫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