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壓倒性的光環照耀下,被梵卓攬住的陶玉昕更顯得不起眼,就像是畫作裡不小心滴下的墨水,生生破壞了整副的美感。
陶玉昕自己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她心中警鈴大作。
剛剛是她大意了!一時被有人撐腰的喜悅衝昏了頭腦,卻忘記了眼前女人的容貌才是一大利器,男人都是視覺系動物,她不敢託大地認為梵卓不會受此誘惑。
她連忙揪了揪梵卓的衣服,引得他將目光收回,詢問似的望向自己,便綻開一個羞澀的笑容:“梵卓先生,這件事我可以自己解決的,不敢勞您費心。”
“無礙。”梵卓瞥了她一眼,忽然勾起嘴角,“我的人不必受委屈。”
話音剛落,黑裙的女人就接上:“這是你的人?”
她不緊不慢地抬起手,指甲上大紅色的色彩閃爍著神秘莫測的光芒:“按規矩,搶人是不被提倡的。”
梵卓的視線在她的指甲上停留了一瞬,便若無其事地移開:“按規矩,先來後到,陶是我事前就定下的,她便算是我的了。”
他們的對話讓陶玉昕聽得一頭霧水,但即便這樣,她所感受到的空氣中淡淡的火藥味卻不是假的,是以她並不敢出頭,只是將自己緊緊地貼在梵卓身上。
在她心中,這個男人就宛如天神一般,無所不能,陶玉昕有自信他不會令自己受委屈。
所以,她只需在一旁觀戰便好。
被梵卓搶白了一通,女人並未生氣,她淡淡地望了陶玉昕一眼,口中嘆息:“罷了,我並無奪人所愛的喜好。”
梵卓笑意微微一頓,但這點異常十分隱晦,基本沒人能注意到,他只稍稍斂了斂唇邊的弧度,手下一用力就將陶玉昕抱在懷裡。
他從背後穿過陶玉昕的腋下,雙手在她腹部交疊,陶玉昕能聽見頭頂上傳來輕不可聞的呼吸聲:“陶這般可愛,我自是捨不得讓與別人的。”
這麼親密的舉止讓陶玉昕驚喜交加,她立刻就忘了女人帶給她的壓迫感,滿心都裝著蜜意,唇角不受控制地往上翹,連同看著女人的目光中也沒能完全掩飾好,透露出了一點得意。
看吧,就算你那麼美又如何?她所看中的男人還不是對你視若無睹?
由於背對著梵卓,陶玉昕並未留意到,他在抱著自己說著甜言蜜語時,雙眼卻是直直地盯著黑髮女人不放,就像是一頭窺見了獵物的猛獸,正潛伏起來伺機而動。
女人向吧檯裡要了一杯酒,微微晃動著玻璃杯,深紅的液體宛如血液一般緩緩流動,映在她的黑眸裡有種說不出的魅惑。
她抿了一口,問:“你喜歡她可愛?”
梵卓反問:“不然呢?”
她再抿一口,有些許猩紅的液體沾在她唇上,像是塗了層鮮血:“那假如不再可愛呢?”
陶玉昕有些緊張,梵卓靜了幾秒,倒沒有直接回答女人的問題,而是低下頭來,用下巴摩挲著陶玉昕的發頂,柔聲問:“親愛的陶,你不會變成那樣的,對不對?”
在那一瞬間,陶玉昕感受到了一股戰慄如過電般在四肢百骸中竄過。
她本能地感覺到了危險——就像是被人吊在了懸崖邊上,只要稍有不慎,繩子便會斷裂,她就要尖叫著滾落萬丈深淵。
但事實上,梵卓的聲音非常溫柔,他用這種嗓音說出話來時,陶玉昕向來會被迷得暈頭轉向,可現在,她卻害怕得輕輕發抖。
“我、我當然不會……”在極度的恐懼之下,陶玉昕的牙齒在打著顫,發出細碎的咯咯聲,此時她完全忘卻了偽裝,臉色蒼白,“先生,我不會的……”
梵卓得到了滿意的答案,心情極好地用手幫她梳著長髮,獎賞般地低下頭,在她側臉上吻了吻:“好姑娘。”
接著他變戲法般一晃,手裡就多了一張金卡和一串車鑰匙,他將這兩樣東西塞進陶玉昕手中,柔聲道:“這是你應得的獎勵。”
陶玉昕條件反射地低下頭,在昏暗的燈光下,她望見車鑰匙上篆刻著一個姓氏:路德里安。
照理來說,陶玉昕應該是很高興的,她的金主明確表示出了對她的喜愛,還送了價值不菲的禮物,但是她這時還被方才那股彷彿被人捏住了脖子的窒息感所感染,只能勉強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梵卓先生,謝謝您。”
梵卓笑著又親親她,目光至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黑衣女人身上——但這一點依然沒令陶玉昕發覺,他擁著懷裡的人,神情似笑非笑:“你聽,陶向我承諾了,她絕不會變得不可愛的——你的假設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