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著臉蹲下,不聽啜泣,“若不是我,若不是我,呂晨就不會死”
“你皇姐生性偏激,被呂晨之事刺激後才決定向你下手,正好我和周卿言出現,便想借我們的手除去你。”
“我可以接受你們接近我心懷不軌,卻接受不了皇姐這般無情的對我。”她像只受傷的小獸般低聲嗚咽,“相爺一直提醒我要提防皇姐,可我堅信我和皇姐的感情超過一切。皇位算的了什麼,若不是相爺不肯,我寧願將它讓給皇姐。”
“你皇姐這般偏激,如何能治國?”
“可我這般軟弱,同樣如何治國?”
“芙茵,”我扶她起來,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背,“你以後是這裡的女皇,必須要變得堅強。”
她姣好的臉上滿是淚痕,“堅強的代價太大了。”
“你並不一定要殺了她。”我想了下,“宰相肯定會勸說你殺了她,但你只要堅持,她也不能如何。”
她擦去淚水,重重點頭,“嗯!”
“宰相有跟你說下一步怎麼做嗎?”
“相爺說一切都按照周公子的意思來。”她極為苦澀地笑了起來,“公子給了我封信,叫我交給相爺。”
果然,周卿言早已算計好所有事情。
“我其實對他極有好感。”她竟不再顧女子的矜持,黯然地說:“撇開外貌不說,博學多才,冷靜睿智,如若能輔佐我一起治理國家,定是錦上添花。”
周卿言將好的那面都呈現在她面前,確實很難不心動。
“可週公子方才已經和我解釋過了,對我那樣好,都是為了迷惑皇姐。”她望了遠處的周卿言一眼,低落地垂眸,“包括那個香囊,一切都是計謀。”
我心思一動,問:“你不恨他嗎?”
“恨他?”她眼眸閃爍,柳眉輕蹙,“為何要恨他?他背叛皇姐告知宰相實情,也等於救了我一命,即使有不妥地方,也是迫不得已。”
我心底微微感嘆,如若現在換做黃茹芸,肯定對周卿言恨之入骨。
大約這就是黃芙茵和黃茹芸之間的區別吧。
“公子叫我明日也來這裡。”她留戀地看了眼周卿言,“今日我就先回去了。”
“嗯。”
臨走前她抱了我一下,說:“即使你們一開始利用了我,我還是將你們當做朋友。”
我自然也將她當朋友,畢竟這般天真善良的人,著實少見。
黃芙茵離開後我變得更加難以面對周卿言,昨日我那般認真的斥責他無恥卑鄙,現今卻得知他早已反戈,和宰相一起幫助黃芙茵對付黃茹芸,其中的反差,實在是
唉。
周卿言踱步走到我身旁,似笑非笑地睨著我,說:“怎麼這個表情?”
我尷尬地別開眼,隨後又生了悶氣,皺眉問:“你昨日為什麼不告訴我。”
他一副不知道發生了何事的模樣,反問說:“告訴你什麼?”
“你早和宰相串通好了設計黃茹芸。”
“嗯。”他懶懶地說:“你又沒問我。”
我氣結,瞪著他說:“你!”
“我什麼?”他撣了撣肩上意外沾到的葉子,懶洋洋地問:“你是不是還欠我一句道歉?”
“為何道歉?”
“為了你罵我的那句”他靠近我,加重語調,“‘可恥’。”
我退步,離他好幾步遠,冷聲說:“你又沒告訴我這些事。”活該被罵。
“我剛才已經說了,是你自己不問。”
“那日我問過你和宰相說了什麼,你自己說沒聊什麼。”
“哦?”他挑眉,“我忘了。”
“……”我無語地看著他,“你下面想怎麼做?”
他輕笑了聲,長眸微微玻�穡�懊魅漳憧醋啪禿昧恕!�
“明日?”這麼快?
“我讓宰相查過了,黃茹芸給的那個香囊無毒,黃芙茵身上也沒有中毒的跡象。”
“什麼意思?那個香囊沒問題嗎?”
“有問題,而且是大問題。”他正色,說:“世上毒種千萬,有見於色味毒發身體,也有無形無色無法勘察,有一毒致命,也有兩種不相干的東西合到一起才能致人於死地的毒。”
我思索了會,說:“你懷疑黃茹芸給黃芙茵下了查不出的毒,而且是兩樣合到一起才有毒性的東西?”那就代表黃茹芸已經在黃芙茵身邊放了一樣東西,香囊裡的是則是另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