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船時有一半人都在矚目他,暗自懊惱怎麼在行船時,沒有發覺這位的存在,白白錯過了認識的機會——人們的另一半關注,自然是給與了與這位男士同行的那位髮色如烏木、單看背影已經非常美好、卻已經梳起髮髻的年輕夫人,以及他們兩人牽著的可愛小姑娘。
當那位發生意外的小姐倒向軍裝禮服紳士的時候,人們以為,他們將見證又一出令人喜聞樂見的英雄救美劇情的發生。
但令他們出乎意料的是,那位軍裝禮服紳士的反應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迅疾,腳下不急不緩地移動了一下步伐,恰恰在身後那位小姐倒下的位置上讓開。
取代了他原本位置的是一位體面的中年男士,他倉促卻充滿紳士風度地伸手,將那位行將出糗的那位面紗小姐挽救於危難之間。
旁觀者們口中的驚呼才發了出來,中間也夾雜一兩聲嗤笑。
面紗小姐滿臉通紅地被出手相救的紳士扶起,走在前方的男士和他的夫人似乎才發覺背後的情況。回頭向她看去,當事人則恨不得能立即跳進海里。
下踏板時,小姐貴婦們的意外時有發生,誰也無法證明那位小姐是故意,但同樣也沒人能確定軍裝禮服男士那恰到好處的一讓,是不是無意。
人們旁觀了一出從開展到結局跌宕起伏的劇目,並從中取得了足夠發展腦補的素材,在禮貌地慰問過那位小姐和稱讚中年紳士的風度後,都滿足地離去。
碼頭外,坐上出租馬車的林安搖搖頭。“你這個傢伙。真是太引人注目了!”
類似的事情。在船上也並非第一次發生了。
神聖帝國的小姐們浪漫而多情,她給蒂蒂重新打造的形象似乎正符合她們心目中的某個模版,他們所居住的那一層船艙過道上,每天都有一兩位小姐在他們船艙附近期待與蒂蒂的偶遇。
一旁的雅典娜嗤嗤地笑。蒂蒂一臉無辜,百無聊賴地伸展長腿,搭到對面的座位上。
那些羸弱得經不起嚼兩下的雌性總喜歡往他懷裡撲,可她們的靈魂薄弱得和牛羊差不多,吃慣了大魚大肉的蒂蒂表示,他對她們連食慾都提不起來。
“先生,夫人,恕我打擾,請問您們要到哪兒?”車伕等不到指令。只好出聲詢問。
“找一家酒店。”出聲回應的卻是那位年輕夫人的聲音。
“好的,幾位請坐穩了。”
車伕有些詫異,一揮馬鞭,馬鈴聲響起,拉車的矮腳馬小跑著邁開了馬蹄。
馬車從西碼頭外出發。經過兩個市集和一個平民區,進入與富人區相連的商業坊市,過了兩條街區後,停在轉角一家門面低調、裝飾古雅的酒店外頭。
身著紅色制服的門童殷勤地上前開啟車門。
“六月花酒店,百年的招牌,信譽好、服務優秀,不知先生夫人是否滿意?”
從厄爾特島回多明墩港的人,大多是前去避暑的當地貴族和富翁,像林安他們這樣看起來像前來遊玩的旅人不太多,何況還帶了孩子,車伕因此有些拿捏不定,誠惶誠恐。
“做得不錯。”
林安點點頭,拿出兩枚銀幣打賞了車伕和門童。
車伕和門童只覺得腦子中一陣模糊,瞬間將這個三人組合的客人竟然由夫人出面的奇怪行徑丟到腦後,覺得毫無異常,喜滋滋地捏著到手的不菲小費。
“這幾天我們包下你的馬車,從明天早上開始,你到六月花來等,這是定金。”
身處教廷的地盤,行事必須小心一點,既然都要施混淆術,林安乾脆就一事不煩二主,丟給車伕一枚鑄有安德略三世頭像的金納塔。
“是是!”
從兩年前開始,神聖諾斯的物價水平飛漲,但一枚金納塔,也已經是他至少三個月的收益了,被這筆大生意砸到腦袋的車伕連連應聲,連門童都羨慕異常。
林安並不厚此薄彼,也拿出一枚金納塔給門童,“幫我僱傭一個嚮導,明天和馬車一起來,扣除僱傭費後的錢是你的跑腿費。”
門童強壓欣喜若狂的情緒,和車伕更加殷勤地忙前忙後。
車伕為林安他們取下車頂上用來掩飾的行李箱,門童則異常遺憾地拉來和他交好的侍者一番叮囑,於是接下來開房引路搬執行李等瑣事,都不用林安開口,善於察言觀色的侍者已經辦得妥妥帖帖。
林安將錢多人傻的暴發戶扮演到底,慷慨地打賞了侍者,並將他定為專屬侍者,後者毫無疑問樂意之極,得到了所有同事的羨慕嫉妒。
整個六月花酒店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