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只損失了三分之一。
我進步了!
但還是免不掉一頓打,因為那個三分之一。
第三晚,四分之一。
第四晚,要舂的米量,多了一倍。
第五晚……
十天後,
當聽到訊息的堂姐急匆匆自婆家趕回、拉著我起滿了新繭的手放聲大哭時,
我竟能笑著反過去安慰她:別哭,別哭。既然這麼艱難都熬過來了,以後的情況只會慢慢變好;至少,總不會更糟糕了吧!
聽了我的話,堂姐含淚笑著點頭。
可生活以其猙獰的面目告訴我:我當時——太樂觀了!
那年冬天,父親在摸黑回家的路上摔了一跤,腿上劃開一條大口子,又淋了雨,到家就發燒了……
★☆★☆★☆★☆ ★☆★☆★☆★☆ ★☆★☆★☆★☆ ★☆★☆★☆★☆
第二年夏天,當看著父親的棺槨被抬出家門,我整個人都僵硬了。
明明是盛夏季節,我卻一直在打寒戰。
原以為對父親早已絕望,所以對他的離世應該不會多難受,
但待事到臨頭,才知道那種痛刻骨銘心——不管他後來待我多不好,我都無法象他對我那樣看待他;畢竟,他是身邊僅存的直系血親了。
身邊,年輕的繼母在嚎啕大哭。
可不知為什麼,
我覺得她哭得十分十分假。
她還如此年輕,如此靚麗動人,天知道能守多久。
她的兒子還小,她的丈夫已經不在,上頭又沒公婆長輩主事——這個家,已完全成了她的天下!
★☆★☆★☆★☆ ★☆★☆★☆★☆ ★☆★☆★☆★☆ ★☆★☆★☆★☆
令我和所有族人吃驚的,正值青春的後母並沒忙著改嫁。
不過,很快整個家族都看出了其中的貓膩:繼母孃家的兄弟子侄開始在父親留下的鋪子中出現。沒多久,甚至連田莊的管家也換成了繼母的親戚。
就算明知道不對,但我能怎麼辦?
兄長出走至今,生死未卜。父親名下只有小兒子一個繼承人。繼母作為繼承人的生母執掌家業,是天經地義的事。
而我,只能斂眉低頭,儘量不在繼母面前出現——在自己的家裡,活得象一抹影子。
可是隨著時光的流逝,
我愕然發覺無論我怎樣謹小慎微,怎樣吃苦耐勞,怎樣逆來順受,日子卻越來越難過了起來。
特別是繼母看我的眼光,總帶著厭憎和古怪。
我想不通。
如今,她已經佔盡了家業;我一個無依無靠的小女孩,到底能礙著她什麼,以致於處處針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