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瀾鞝笳獎�⑹保�既�勘ㄖ較�哿�2500萬份中的2/3。阿曼在紐倫堡所作的供詞中敘述他經營的情況如下:黨於1933年當政後??許多像烏爾施坦因出版公司那樣的由猶太財團或者由跟納粹黨敵對的政治或宗教財團所擁有或者控制的公司,都覺得最適當的辦法是隻有把他們的報紙或者資產賣給埃耶公司。買賣這種產業是沒有自由市場的,埃那出版社總是唯一的投標者。在這件事情上,埃耶出版社和它所擁有或者控制的各出版公司擴充套件成為德國報紙出版方面的壟斷事業??黨在這些出版企業中的投資大獲其利。說納粹報刊綱領的基本目的是消滅一切跟黨對立的報刊,這話是不錯的。在1934年內有一個時期,阿曼和戈培爾都要求拼命巴結的編輯們不要把他們的報紙編得那麼單調劃一。阿曼說,他很遺憾,“目前報刊完全單調劃一,這不是政府的措施所造成的,也不符合政府的意願”。一位魯莽的週刊編輯,《格魯恩郵報》的埃姆·韋爾克,把阿曼和戈培爾的話當了真。他指責說,宣傳部的官僚主義和高壓手段使得報刊變得那麼幹巴巴。他的刊物立即被勒令停刊3 個月,他本人則被戈培爾撤職,送到集中營去。' 247'電臺和電影也很快被利用來為納粹政權的宣傳服務。戈培爾一直認為廣播(電視當時還沒有問世)是現代社會的主要宣傳工具。透過他的宣傳部的廣播司和德國廣播協會,他完全控制了廣播事業,使它適合自己的目的。他的任務所以比較容易實現,是因為在德國,像在歐洲其他國家一樣,廣播事業是由國家所擁有和經營的壟斷事業。1933年納粹政府一上臺,國家廣播公司就自然落在它的手中。
電影仍在私人公司手中,但是宣傳部和德國電影協會控制了這個企業的每一個方面。用一篇官方評論的話說,它們的任務是“使電影業脫出自由主義的營利思想的範圍??從而使它能夠接受它在國家社會主義國家裡必須履行的那些任務”。
結果是德國人民受罪,只能聽到和看到同他們的報紙和期刊的內容同樣空虛和令人生厭的廣播節目和電影。德國的觀眾,向來是默默順從別人告訴他們應該看些什麼的,但是即使是這樣好說話的觀眾也發生反抗了。納粹電影上映時門可羅雀,而經戈培爾許可在德國放映的少數外國影片(多半是乙級好萊塢影片)則門庭若市。在30年代中期有一個時期,德國影片老是遭到噓聲,以致於內政部長威廉·弗立克對“電影觀眾的叛逆行為”發出嚴厲警告。廣播節目也遭到了群眾極不客氣的批評,德國廣播協會主席霍爾斯特·德萊斯勒一安德萊斯說這種吹毛求疵是“對德國文化的侮辱”,不能予以容忍。
在30年代的那些日子裡,德國聽眾仍可收聽許多外國電臺的廣播,而不致像戰爭爆發以後的時期裡那樣會有喪失生命的危險。或許有很多人曾收聽外國廣播,雖然本觀察家的印象是,隨著一年一年地過去,戈培爾博士證明了他的看法是對的,即廣播變成了這個政權的遠遠超出其他一切的最有效的宣傳工具,在改造德國人民,使他們適合希特勒目標這一點上,比任何別的宣傳工具都起著更大的作用。
我本人不久就有這種體會:在一個極權國家裡,一個人是多麼容易聽信說假話的和受檢查的報刊和廣播啊。雖然我不像大多數德國人,我每天可以看到外國報紙,特別是出版後第二天就到達的倫敦、巴黎和蘇黎世的報紙,我經常收聽英國廣播公司的廣播和其他外國廣播,但是由於職務關係,我每天必須花許多小時瀏覽德國報刊,收聽德國廣播,同納粹官員們談話,到黨的集會上去旁聽。我驚奇地而且往往是大吃一驚地發現,儘管我有很多機會知道事實真相,儘管我根本就不信任從納粹方面來的訊息,但是多年來一再聽到捏造的和歪曲真相的報道,自會使人留下一種印象而常常受其迷惑。凡是沒有在極權國家裡住過多年的人,就不可能想象,要避免一個政權的不斷的有用意的宣傳的可怕影響,'248' 有多麼困難,在一個德國家庭裡,或者在辦公室裡,或者有時候在一家飯館裡、啤酒館裡、咖啡館裡,跟一個陌生人的偶然交談中,我常常會從看來是受過教育的和明白事理的人的嘴裡聽到最蠻橫武斷的主張。顯然,他們是在重複他們從廣播中聽到的或者從報紙上看到的荒唐意見。有時候聽到這種胡說八道忍不住也照樣要說說自己的意見,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就會看到一種極為懷疑的眼色,一種默然震驚的神情,好像你褻讀了上帝一樣,於是你就會了解到,想要跟一個頭腦已經變了樣的人接觸,是沒有用處的,因為他認為凡事就是像希特勒和戈培爾悍然不顧事實地所說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