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中旬,《金屬姬》正式開機,一期拍攝地選在關耳影業在廣廷市的影視基地,李維斯作為編劇和劇組所有人一起住進了基地近旁一家經濟酒店裡。
宗銘對於新婚燕爾分居兩地的情況表示十分抓狂,但作為一個有節操的領導還是接受了現實,只在送李維斯走那天諄諄教誨:“記得每天晚上和我影片,嗯,那種影片,你懂的。”
李維斯表示很懂,然而並不想執行,事實上他這一個來月深覺腎虧,正打算在劇組閉關修養一段時間。
然而很快他便發現劇組不是什麼閉關的好地方,他的腎在這裡虧得比在石湖農場更加嚴重。田立拍起戲來簡直就是個偏執狂,一場戲ng十幾遍是常有的事情,現場各路人馬都被他折騰得七竅生煙,李維斯更是苦逼中的苦逼,一個劇本改了又改,都快不認識中國字了。
其實問題的根源還是出在兩個女主的配合上,宮以晴雖然不是科班出身,但天分不錯,又有表演經驗,稍微點撥一下就能領會導演的意思。而妲拉是泰國人,語言不通,沒受過專業訓練,單人戲還能靠臉刷,對手戲就完全懵逼了,和宮以晴眼神一對就被徹底秒殺,變得毫無存在感。
田立恨不得把妲拉給換了,但她是鄭大頭御筆欽點的女主,投資人爸爸誰也不敢得罪,於是他只能讓李維斯改戲,儘量減少妲拉的戲份,降低她的臺詞難度。
李維斯簡直要瘋,本來金屬姬的設定就是語言比較少,全靠表情和動作來體現人工智慧那種懵懂、純潔又悲天憫人的性格,他是因為擔心妲拉演不好才增加了對白,降低表演難度。
現在改回去不是作死麼?
果然,他按田立的要求修改劇本以後情況更差了,宮以晴的光芒完全掩蓋了金屬姬該有的亮點,以至於先導預告片剪出來的時候連傻子都看得出妲拉擔不起傳說中的“一番”。
微博上的熱度才剛剛下去一點,因為預告片的出現再次掀起了撕逼的熱潮,老攻粉手撕人妖粉,雙方粉絲差點把熱搜榜都艹翻了。
不知道怎麼的,某一天忽然有人又把李維斯揪了出來,說編劇的鍋不應該讓演員背,明明是他寫的劇本太爛,才導致兩個女主配合這麼困難,一個壓一個,完全沒表現出百合愛應有的萌點。
李維斯就這樣莫名其妙被推上了風口浪尖,雙方粉絲在某些輿論的引導下瞬間同仇敵愾起來,開始對他的聲討,甚至有人往劇組寄刀片,要求他滾出編劇組,回去老老實實寫他的low逼網文。
李維斯在片場忙著配合田立,根本沒精力理會這些事情,但作為他的腦殘死忠粉,唐熠可就沒那麼好的脾氣了,從封閉式補習班出來的當天就氣了個七竅生煙,連夜把整件事摸了個清清楚楚。
其實事情很簡單,撕逼事件是宮以晴的團隊策劃出來的,目的是為了炒熱度,妲拉的團隊心領神會,趁著風頭也炒了一把。但輿論這個東西,一旦炒起來就很難控制,到最後兩邊撕得太慘烈,已經傷害到了藝人的形象,雙方團隊發現風頭不對,只能把戰火往別的地方拉。
導演有後臺,資方不能得罪,李維斯作為整個劇組最沒有背景的一個人,自然而然成了禍水東引的首選,於是兩邊團隊心有靈犀地調轉矛頭,請他做了一把躺槍俠。
唐熠:呵呵。
從第二天開始,唐熠強勢進駐劇組,帶著唐輝配給他的保鏢和助理,開始了他的“監製”生涯。也就是從這一天起,大家發現劇組的風向變了,以前對兩名主角唯命是從的統籌大人忽然一改往日的作風,排進度的時候完全不考慮兩個女主的戲份,全部按導演的意思走,於是原本宮以晴一個白天能拍完的戲,硬生生被分成了兩個部分,早上拍完了下午等著,臨到半夜又上另外一場,工作量一下子加重了一倍,幾乎連個囫圇覺都睡不上了。
宮以晴的助理找統籌理論,統籌完全不叼,只說是監製和導演的安排。資方爸爸不能得罪,助理也沒有辦法,只能陪著宮以晴乾耗。
妲拉更慘了,拿著李維斯改好的劇本演了好幾遍,好不容易差不多了,田立剛要拍板,唐熠輕飄飄一句“不行”,原著往外一甩:“這麼改劇情都不連貫了,我們要考慮粉絲的意見,微博上大家對預告片這種風格很不滿意,還是儘量忠實於原著吧。”
田立也覺得她說的有理,把李維斯最早一版的劇本又翻了出來,唐熠還嫌不滿意,把其中一些臺詞直接替換成了原著裡的對話,篇幅一下子增加了兩倍:“粉絲對宮小姐的演技期待度很高,我覺得不用刻意降低對白難度,還是給他們一些驚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