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解釋是沒有問題的,但在解釋這件事的時候,宗銘明顯感覺到拉姆·辛的表情不自然; 肢體語言僵硬,語氣虛弱,眼神迴避。
宗銘直覺他在撒謊,或者至少是隱瞞了某些關鍵性的東西。
那麼這個關鍵性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拉姆·辛的話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
宗銘不得而知,但經過仔細的權衡之後他還是決定和拉姆·辛合作——對他來說ito地底下那些致命的核|彈遠比事實真相重要,只要解除核|彈危機,umbra和國際特警小組就有更多的時間來追蹤案情,比他一個人單槍匹馬暗中調查效率要高得多。
深夜,宗銘躺在伊藤健太實驗室的手術檯上,看著他從自己左臂取出那枚小小的定位晶片。
“當”一聲輕響,綠豆大的晶片帶著血絲掉在白瓷盤子裡,伊藤健太舒了口氣,開始給他縫合傷口:“感覺怎麼樣,疼嗎?”
“還好。”左臂做了麻醉,基本沒有痛感,宗銘用右手將晶片撿起來,拿紗布擦乾淨了,小心地放在襯衫胸袋裡。
伊藤健太縫好傷口,將一個小盒子遞給他:“嗎啡,如果傷口疼就用一針……不過這東西會上癮,你自己斟酌吧。”
宗銘收起盒子,起身整理襯衫,“拉姆·辛答應明天一早給我鑰匙,到時候我會去地下室處理那些核彈,順便發射定位訊號,如果進展順利中午之前蒙坦戈貝的特警小隊就能趕到這裡。”
伊藤健太有些遲疑地問:“不會有什麼問題吧?拉姆·辛可信嗎?”
“一半一半吧。”宗銘說,“我覺得在喬尼的事情上他應該沒有撒謊——你不是鑑定過他帶來的樣本嗎,喬尼確實病入膏肓了不是麼?”
“樣本的研究結論是沒有問題的,但是……”伊藤健太皺眉思忖天,搖頭嘆道,“我真不敢相信珍妮弗居然有一個雙胞胎弟弟,這麼多年了我從來不知道這裡還住著另一個病人。”
“你一直待在ito,對白堡的情況不瞭解也是正常的。”
伊藤健太唏噓道:“沒想到博伊爾會冷血到這種地步,這個人太可怕了!當初我查到是他殺死我父親的時候,以為對他的惡已經完全瞭解,現在才知道自己太天真了……他連自己最愛的女人都不放過!”
宗銘附和地點了點頭,博伊爾無疑是自己見過的最大的野心家,真不知道當初殺伐決斷的史賓賽老爺子為什麼會選中他來保護珍妮弗。
而且既然知道珍妮弗將來要執掌亞瑟資本,史賓賽老爺子為什麼還要把她藏在家裡,不讓她接受正常的教育和正常的社交?
這種保護科學嗎?
作為亞瑟資本的掌舵人,他為什麼會犯這種低階錯誤?
宗銘揉了揉眉心,發現凡事只要涉及珍妮弗就會出現很多說不通的東西,這個神秘的女人就像與世隔絕的仙女,每次在他的分析中出現都帶著濃重的迷霧。
“早點休息吧。”伊藤健太發現宗銘臉色不好,給他打了一針止疼針,“明天將會是艱苦的一天,你得保證自己有體力應付所有可能出現的問題。”
也許是麻醉正在失效,宗銘感覺頭暈腦脹,左臂隱隱作痛,起身活動了一下脖子,囑咐他道:“明天上午哪裡都不要去,就待在實驗室裡,我一處理完核彈就來找你。警方登陸的過程中可能跟博伊爾留在這裡的人發生衝突,我得給你找個安全的地方待著。”
伊藤健太建議道:“我們可以躲到林子裡去,從這裡往北走不遠就是原始森林,裡面有很多小型的山洞。”
進林子確實是個好主意,到時候把他藏在山洞裡,自己也好騰出手去救唐熠,宗銘同意了,“ok。”
一夜無話,次日天矇矇亮宗銘便醒了過來,側耳靜聽,遠方潮聲轟然起伏,比午夜時感覺遠了許多,預計到八點鐘能退到最低點。
起床洗漱,左臂的傷口痛感很強,穩妥起見宗銘給自己打了一針嗎|啡,剛剛處理掉針管,便聽到房門傳來剝啄之聲。
是拉姆·辛,他將一個小盒子遞進來之後便一語不發地離開了,只在走廊拐角微微回了一下頭,給宗銘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七點差一刻,宗銘用超級腦搞定了監視他的古巴護士,偷偷潛入了地下室的廢水處理中心。
一切都和上次沒有什麼不同,似乎這幾天並沒有人來這裡巡查,宗銘找到自己上次掀開的那塊水泥板,開啟鑄鐵蓋板,從拉姆·辛交給他的盒子裡取出珍妮弗的指紋模型按在識別器上。
“滴”一聲輕響,識別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