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一事。
西海眾人臉上都有些訕意,卻又不好發作。
敖寧臉色一變,但他素來涵養頗深,當下隱忍不發。太素公主卻走上前來,笑盈盈地說道:“夫人太過謙了,豈不聞‘君子修德以積福’?三界之中,連天帝都是修德三百世,方才積福而終登大寶的。如我等庸碌之輩,只需勤懇修行,積德養善,又焉知不能享非份之福?只要水到渠成,只怕先前非份,後來倒是本份中事,也未可知。”
只聽父王在一旁低聲讚道:“好,不愧是玄武帝親自教養的公主,果然是機變靈動,更難得是不卑不亢,大有公主風範。真是敖寧這孩子的福氣啊。”
我心裡一痛,默然不語,只在心裡想道:“不知夜光夫人今日何故出頭與大表哥為難?莫非是還記得水玉人之事麼?”
夜光一時無言以答,饒是她冷如鋒刀,遇見這不溫不火的泥沼,也無從著力。當下也不去理太素公主之言,環視眾人,高聲道:“夜光身無長物,休道是一錢一物,便是這條性命,都是屬東海龍王所有……”
此言一出,父王幾乎被無數豔羨、嫉恨、不解、讚歎的各色目光擊得體無完膚,讓父王不得不連連苦笑,低聲道:“這丫頭性情直率,百年來絲毫未變,這樣一來,又不知給我樹了多少情敵。”
只見夜光目光一轉,接著說道:“再說西海富庶,又哪裡希罕我來贈送什麼禮物?夜光所長唯有劍術,今日願以此劍,誠求西海英傑,咱們以劍擊助興,也算是為今日這大典增上幾分喜氣!”
此言一出,西海眾人,自西海龍王以下,臉色都是大變。
金剛密咒
只聽一人朗聲道:“夜光夫人身份尊貴,技藝超群,還是先讓不成材的屬下拋磚引玉,來領教西海英傑的絕世武藝罷!”說話者氣量雄渾,顯見得中氣充沛,雖然聲音不高,卻震得殿堂裡一陣輕微的嗡嗡作響。
迎著眾人眼光,那說話人傲然站起身來,闊步向殿中走去。周圍人尤其是女眷們,都不由得發出一陣嘖嘖的讚歎之聲。他長相英武,體形高大,立在那裡,有如青松凌於群木,比常人竟要足足高出一個頭去。他身上披著一套打造精良的黃金連鎖戰甲,越顯得神采奕奕、顧盼生威。正是父王的隨身侍衛官,素有“東海黃金將”之稱的蟹將軍冉鋒!
西海百官中一陣騷動,隨即躍出一人,冷笑道:“西海龍宮少志侯焦長折,願領教東海冉將軍的高強武藝!”這出頭之人乃是個面色青黃的錦衣漢子,面目猙獰,頭上支起兩根形狀怪異的青角,初一看,與我們龍族的龍角有些相似,但仔細一看,便辨出那角頂有三個小分叉,卻與我們龍族不同,原來他是一條蛟精。
西海龍王望了父王一眼,神情頗有些尷尬,父王倒是神情自若地舉起珊瑚杯來,一仰脖子,將杯中玉漿一飲而盡,微笑著拍拍西海龍王肩膀,說道:“老二,你宮中釀酒師系是何方高手?我看這玉漿較之王母蟠桃宴上的瓊漿,滋味之美也相差無幾了。”
他眼珠一轉,又笑道:“以此美酒,佐此佳宴,眼見刀光如夢,劍影似雪,當真是平生一快啊!”我見西海龍王神情一窒,心中暗自好笑。父王這種態度,擺明了就是要看看熱鬧,叫這為東道主的西海龍王可如何拒絕?
只是父王對於日常小事看似放蕩不羈,實則遇上大事之時,心思沉著縝密,極具君王風儀。此時他居然樂得觀鬥,也並無一言阻止,大異平時行事之風。莫非,他也對大表哥此次大張旗鼓地操辦喜宴,迎娶玄武帝公主一事不滿,因此才不出面阻止夜光與冉鋒此舉麼?
西海龍王勉強一笑,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他求助似地看了看周圍:南海龍王聚精會神地撥弄著手上的虎晶斑指,彷彿那上面有著什麼世上最為新奇的斑紋,而北海龍王則是大馬金刀地仰靠在椅上,一雙眼睛就從沒離開過夜光的身上。
冉鋒對焦長折一抱長拳,泰然道:“原來是焦侯爺,幸會。”
焦長折想來對夜光與冉鋒的出頭挑戰極為惱怒,根本也不願多言,一聲斷喝:“起!”掌中紅光閃動,已是升起了一根通體透亮的長刀,刀身長約三尺,闊似人掌,正自騰騰昇起一團團嫣紅霞氣,顯然是一件極為厲害的法寶。
冉鋒的唇邊展開一抹笑容,點頭道:“嗯,焦侯爺所使的,乃是西海火金所煉的赤霞刀!冉某在東海時,便早已有所耳聞,聽說在龍宮十大神兵中排名第九。”
焦長折陰沉沉的臉上,掠過一道自得之色,道:“算你也有幾分眼力。”
忽聽南海龍王說道:“這焦長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