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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不錯,她是一位女扮男裝的小公主!”

公孫不滅主僕又愕住了。半晌,小丹跳起來:“那我們直到現在,還是給她們戲弄了,當鬼頭般的給她們捉弄?”

神鞭叟瞥了他一眼:“小公主為了便於在江湖上行走,不得不這樣,並不是存心想捉弄任何人,懂嗎?”

公孫不滅說:“小丹,別胡說!茜茜公主是位人間的奇女子,我們不可唐突了。”

隨後,主僕兩人默默無言的跟著神鞭叟轉回客棧,算清房錢,啟程往嚴州所在地建德縣而去。他們三人在路上全無言語,彷彿說話是多餘的。小公主一走,好像帶走了他們的歡樂和熱鬧,留下來的卻是冷消、寂寞和一片難忘的回憶。小公主在他們三人的心中,來得突然,去得也突然,完全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叫人手足無措。神鞭叟和小丹,過一段時間後,可以完全不去想這件事,一個是江湖經歷豐富,看慣了人生的悲歡離合,拿得起,放得下,不為所動;一個還是不成熟的孩子,分手時會十分的難受和痛苦,但過後又什麼也不去想了。只有公孫不滅,是個重於情感的人,小公主在他心中,恐怕長忘不了。當小公主要四處遊玩時,他擔心小公主會闖禍,擔心小公主的安全,希望她早一點回到她父母的身邊;可是一旦小公主真的回到她母親的身邊了,他又依依不捨,盼望小公主和自己常在一起。—個人的感情就是這麼奇妙和難言,常在身邊的不知道去想,還希望她離去,不知愛惜;一旦走才去想去懷念,希望別分手,還是在一起的好。

小公主離去後,不會在短期間回來了,公孫不滅才感到失去的東西太可惜,他怏怏不快,黯然神傷,彷彿心中失落了什麼似的。沒辦法尋找回來他一直痴痴的望著車窗外向後飛逝的景物,長久不言語。令小丹看得擔心起來,問:“少爺,你沒什麼吧?”

公孫不滅微嘆一聲:“我沒什麼,小丹,你要是坐累了,就睡吧,別來管我。”隨後輕吟了一首歐陽修所寫的《木蘭花》上半闋:“別後不知君遠近,觸目淒涼多少悶!漸行漸遠漸無書,水闊魚沉何處曠?”“

這四句詞,小丹聽懂了,說,“少爺:你是不是想茜茜公主子?少爺,你也是,她說在三年後會來找我們,你還想什麼的?”

公孫不滅長嘆—聲:“三年,到時、我們不知道去了哪裡!人生如浮雲,三年後的今日,我們不知變成怎樣了,互相間還認不認識,最怕我們之間,形同陌路人。”

“少爺,不會的,我知道小公主不是這樣薄情的人,怎會將我們當成路人的!”

公孫不滅輕嘆一聲,對小丹說:“小丹,我想休息一下,你別來打擾我。”

小丹說:“少爺,你休息吧!我不會來吵你。”

於是,公孫不滅便閉目靠椅背而坐,小丹見主人精神不佳,神態疲憊,真的不敢再說話了,伏在視窗上觀看路旁向後飛逝的景色。不知是小丹累了,還是車廂內冷冷清清,沒人與他談話,他看著看著,便伏在視窗睡著了。公孫不滅哪能睡得著呢?他心事如海,思緒如潮。茜茜公主的離去,他彷彿失落了什麼東西似的。三年,三年能否再相會?就是能相會。那時已是男女有別,能否像現在這樣毫無猜忌,十分融洽的在一起?

儘管公孫不滅表面為人隨和,但由於他的出身、經歷和所生長的環境,造成他內心裡自傲也自卑,平日沉默寡言,不苟言笑,不是相熟和性格相近的人,他—般不喜歡跟人家說話。他起初不瞭解茜茜公主是什麼人,更不知道她是位女子,當茜茜公主是自己的小兄弟。一旦知道了茜茜公主是武林中令人震驚的水月宮小公主,他自慚形穢,感到自己怎麼也高攀不上茜茜公主,茜茜公主無疑是天上的一隻鳳,自己算是什麼:一個私生子,就是在公孫世家中也受歧視,不算是公孫家族的一個正式成員。何況自己現在像喪家之犬,遠離家鄉避禍,又怎能與高高在上的水月宮的小公主相比?儘管小公主在分別時說三年後來尋自己,那隻不過小公主還未成年,似頑皮小孩子般的任性、好奇、好玩而已,不知道男女有別,三年後,她已變成了一個成熟的少女了。

還會那般的隨便麼?與自己接近?說不定到了那時,小公主早已有了一位人才出眾,武功極高,又極體貼她的如意伴侶了,她還會來尋找自己麼?恐怕她早巳將自己拋之於腦後。公孫不滅想到這裡,又不禁長嘆一聲:“正是聚散若匆匆,離愁無窮。人面不知何處,綠波依舊東流。”

突然,賓士的馬車驟然停了下來,這—一驟停,將睡著的小丹弄醒了,他睜開眼一看,馬車是停在一條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