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不通的就不去理會,而喜女則是無論理不理解,她都用心記下來。
不過此時聽得羅浮的離情這樣問,一個個也豎起耳朵來聽。
清陽說道:“你問的這一點也是我經曾想要努力修行的目的,無拘無束,隨心所欲,那是何等的逍遙自在。”他說到這裡頓了一頓後,繼續說道:“但是這一點是不可能的,你們可曾想過,無論是快樂還是痛苦那都是相對的,若是不再有痛苦,又怎能體會得了快樂,這世間若是再無約束,又何來自在與自由。”
“若如殿下這般說,那我們這些人又為何修行,修行又是為了什麼?”羅浮離情問道。
“修行,無論是你還是我,都是在追求身心昇華之後的芳華,每前進一步的風景都深深地吸引著我們繼續繼續向上攀登,但是你有沒有想過,若是有一天,我們將再無前路可去,心性純一如這天地之間的風雲,如山川,如河流,成為天地之間大道的一部分,那麼我們是否能夠感覺得到愉悅,是否能夠再興奮地享受著那億萬載的長壽。”清陽的聲音並不大,但是直入離情的心田,在他的心田之中卻如雷霆轟鳴著。
他不由得想起羅浮山之巔的師姐離塵,她的眼中原本的清冷已經轉化為孤寂,他甚至覺得離塵一直呆在那裡是因為這個世界沒有值得她去的地方,所以她才在那裡,而她對於羅浮的牽掛似乎很小。
“修行的盡頭是混沌,混沌的深處唯有無盡荒蕪與寂寞。”清陽淡淡地說道。
“胡說,這怎麼可能。”一直站在旁邊沒有說話的女子突然說道,她是離情的師妹,是上任掌門之女,這麼多年過去了,雖然她的性格沉穩了不少,然而此時清陽所說的話讓她的修行觀念翻覆,她不由得大聲地說道:“我如果有了你所說的那種絕頂的修為,一定會讓我們羅浮派所有的弟子都個個能夠長生,天天有人一起說話,一起遊走天下,這麼快樂的事情,又怎麼會荒蕪和寂寞。”
離情心中微動,他看著清陽,希望清陽無法回答這個事,這樣他的修行之觀就不會被毀去,不至於動搖修行根基。
清陽看著她笑了笑說道:“你讓羅浮弟子都長生,這是你對於羅浮的情義,對師門的情義,對師姐師兄的情義,對師弟們,對晚輩的情義,這屬於我法門之中德、信、誠之另一衍化,無論親情還是友情,都屬於一種信義的衍生。”
離凌有些愕然,她不死心的繼續說道:“我讓羅浮再無仇敵,不再有煩惱。”
“這也是你的對於羅浮的情義讓你做出這種事來,所以你才會感到快樂。人若無德行、無信義、無誠心,那麼又如何有情義可言,你欲讓羅浮無敵,想要不再有煩惱,這都是因為你心中有情義,所以才會這般,他日若沒有了情義,也就不會再有因世間之事而帶來的煩惱,自然的,也就不會再有什麼讓你感到快樂。”
離情的眼神已經有些迷亂,相比起離凌來說,離情自己心中的世界更要完善更要清晰許多,同樣的,他心中對於修行的認知而形成的世界一旦破碎了的話,輕則從此之後不但再無寸進,重則境界倒退。
“不,你說的不對,我如果法力高強,能夠將一切不如意的人和事都抹去,能夠讓我心愛的東西永遠的留在身邊,這才是修行的目的所在,你說的不對。”離凌面色驚恐地說道。
“你會去做這些,都是因為這世間的德、信、誠在你的心中,情義在你的血液之中流淌,所以你做這些才會感到快樂,所以你才會把能夠隨意的讓那些使你不快樂的抹去當做是修行的目的,其實我們修行的目的並非是一定要長生,而是要使我們活著更有意義一些而已。長生不過是諸多目的之中最微不足道的一個而已。”清陽的聲音不緩不急,卻無形地撕裂著離情、離凌他們的這百多年來形成的世界認知。
離情的臉色泛白,他突然拉著離凌便走,快步的離去,在他看來,相對於這山海域之中人類的征戰來說,清陽才是一個可能讓整個天地之間修行人沉淪與覆滅的惡魔。
離情接著離凌出了虎陵城,揮手之間一團劍光將他們裹著,然而離凌卻發現自己這樣一個穩重的師兄臉色非常的難看,而且他的劍光也沒有以前的銳利與明亮,變得飄忽與鬆散。
“師兄,師兄,你怎麼了。”離凌急切地問道。
“我們快點回羅浮,這個天地之間將要有大變動。”他所說的這個變動將是一種無形的波浪,在天地之間翻湧,也許現在修行的這一大批人都要沒落,而有一大批的人從此要崛起,或者是那波濤的源頭被鎮壓下去。
虎陵城之中,哭父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