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必要時,孩兒會帶著娘,向上司不辭而別,遠走高飛,到一處沒人知曉的地方安身,再也不理公門中的事了。”
“這樣,為娘就放心了。”
這一夜,戴七在家伴隨母親用飯,母子倆在燈下長談,初步定了今後的行動。直到深夜,他伺候母親休息後,自己略略休息一下,便悄然出去,在南京城內走了一遍,沒碰上任何事發生。這一夜,公孫不滅和茜茜公主好像已知道神捕戴七已放出來了,給了他一個天大的面子,不來城裡生事。
戴七見這一夜平安無事,沒有判官、小鬼的出現,放下心來,暗想:不會是判官,小鬼和水月宮人在大鬧兵營,殺了崔銘之後,就離開南京了吧?這樣卻便宜了郝一天。
戴七這時的心情是很複雜的:他既希望判官、小鬼等人不在南京城中生事,又希望他們殺了郝一天,以洩民怨。最好的辦法,就是水月宮人悄然出現在郝一天窩藏的地方,像殺崔銘似的殺了郝一天。悄然而來,悄然而去,不驚動任何人。可是要殺郝一天實在不容易,他不像崔銘,自恃無恐,以為在警戒森嚴的錦衣衛府中,沒有任何人敢動他了。郝一天卻似狡兔般的,不在一處地方常住,就是西廠的人,也不知他佐在哪裡。他一夜三變住處,行蹤無人知曉。何況郝一天武功不弱,他身邊的武士也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一般的武林高手一時也殺不了他,可能給他溜走,同時亦會驚動了他人。恐怕刺殺他的人也走不了,落到了他的掌中,反而丟了性命。當然最主要的是難以攏到郝一天所宿的地方,無從下手。
臨天亮時,戴七正打算回家,當他走到一閡住宅前面時,驀然見兩三條黑影,在瓦面上迅速行走。戴七心頭一怔:莫非是判官、小鬼他們?職責所在,戴七不能不悄悄跟蹤而去,看看他們是什麼人,是不是判官、小鬼?
戴七見這些黑影從瓦面躍到一條小巷中,自己也跟了上去。突然,黑影不見了,他放輕腳步往前查詢,忽地感到身後一陣風起,顯然是有人從背後暗算自己了。他一閃身,順勢一刀反手劈出。“當”的一聲,戴七不但招架了襲者的刀鋒,更將他震得後退幾步,跟著厲聲喝問:“何處大膽狂徒,竟敢暗算戴某?給我住手!”
那暗襲者怔了怔:“你是戴七?”
“不錯!在下正是,你們是什麼人?”
兵器的相碰聲和戴七的吆喝聲、使前面兩條影影停了下來,迴轉身看。那暗襲者說:“原來是戴七,誤會了!”
戴七問:“你們到底是誰?為何在深夜裡飛簷走壁?”
“我們是西廠的人。”
“西廠?”
轉回來的其中一個人說:“戴七,是我!”
戴七不由感到驚詫:“是郝大人?”
這說話的人正是行蹤詭秘的郝一天,戴七想不到會在這個時候碰上了這南京城的活閻王,感到實在有點意外和驚訝。暗想:快天亮了,這個活閻王還要去哪裡?
郝一天“唔”了一聲,然後說:“戴七,你跟著我們幹什麼?”
“大人,戴某身為應天府的總捕頭,職責所在,夜裡不出來活動;哪什麼時候出來活動?何況昨夜裡一連發生了二單大事,為追蹤判官、小鬼等人的行蹤,戴某怎敢不小心盡責,四下走動?大人,我見兩個黑影在瓦面上迅速行走,以為是判官、小鬼,所以就跟著不放,哪會想到是大人呢!怎麼大人在夜裡行動了?”
“戴七,西廠的事,你最好少過問。”
“西廠的事,戴某自然不敢去問,但奉勸大人一句,最好還是少在夜裡出來。大人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戴某可擔當不起。”
“戴七,你……”
“我是為大人的安全著想,不會有錯吧?要是大人認為戴某不應該在夜裡活動,無須費心追蹤匪徒,那戴某隻好向曹公公覆命,辭掉了這份差事,就什麼事也不理了。”
郝一天帶怒的問:“你敢用曹公公來壓我?豈有此理!”
“不敢,戴某是依情直說。”
無情刀客見雙方一下鬧僵了,急忙圓場說:“好了,好了!大家都是自己人,同為朝廷效力,少說兩句好嗎?戴總夜裡出來括動沒有錯,他盡職盡責;郝爺夜裡出來,也是為追蹤匪徒的下落,這是一場誤會。戴總,你請吧!”
無情刀客說話之所以這般客氣,主要是現在戴七的身份與以前不同了,要是戴七仍然只是一個應天府的總捕頭,別說郝一天,就是西廠的任何一個人,也不會將戴七看在眼裡,說不定今夜完全可以藉口說戴七意圖刺探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