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張揚卻把它錯過了。

張揚瞥了王雨曦一眼，沒好氣的道：“你這是在把我當成誘餌，我可沒有你那麼高的覺悟，你出生入死為人民除害，我可只想著過我太太平平的小日子。何況我就算答應了下來，你們能保護好我嗎，他可是連子彈都不怕？”

王雨曦啞口無言，張揚不是警察，她不能拿警察的標準來衡量他。

再說了，細想一下，她也的確沒有把握能夠保護好張揚。

“那他還說了什麼？”

張揚搖搖頭：“就這些，見我不答應，他就有些生氣的走掉了。”

王雨曦失望地垂下眼簾，那人來了省城，恐怕省城不會安寧了，以他神鬼莫測的手段，該怎麼防範他呢！

“你也不用想太多，依我的觀察，他並不是什麼殘忍好殺之徒，只要不知道他的秘密，他就不會大開殺戒，所以你們警方越是如臨大敵，反而越是不好。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他也許玩幾天就離開了。”

“也只能這樣了。”王雨曦放下思緒，目光落在了餐桌上：“你點了一桌子菜，吃得完嗎你？浪費。”

張揚笑笑，拿了個杯子，放到王雨曦的面前，再往裡面倒了紅酒，然後道：“這不是還有你嗎，一段時間不見了，怪想你的，再次見面了，當然要好好慶祝一番。”

原來這一桌子菜都是為她點的，王雨曦心裡有些感動，但她嘴上卻道：“我還有很多事要忙，沒有功夫陪你吃喝，你一個人慢慢享受吧！”

王雨曦說完就起身要走，張揚卻拉住了她的手，低聲問：“看你面容憔悴，眼角有黑眼圈，你還是睡的不好，還在想著他？”

王雨曦心一跳，轉過臉看張揚：“你口中的他，指的是誰？”

“他是一個犯罪團伙的頭子，你當初奉命臥底，卻沒有想到他會喜歡上你，而你最終把他槍殺了，這幾年下來，你一直對他心懷愧疚，始終睡不安穩。”

“你怎麼知道的？”王雨曦重新坐了下來，眼睛牢牢的盯著張揚，這是困擾她多年的夢魘，她沒有告訴過任何一個人。

“那天在雨林裡，你神智不清的時候自己把這段故事說了出來，還問我該怎麼辦？”

那天為了逃避李家兄弟倆的追殺，她和張揚共處過一段時間，當時她淋了雨，還受了傷，在睡夢中迷迷糊糊的把那段往事說出來，也不是不可能。

心裡最柔軟的一面暴露了，而且還是暴露在沒有踏入社會的張揚面前，王雨曦移開視線，抬起手一口喝掉了眼前的紅酒，然後放下杯子問：“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你和他本來就是兵與賊的關係，你殺他是天經地義。可你是個人，是人就會有感情，你並不喜歡他，可他卻對你那麼好，在這樣的情況下，被愛就是一種負累。”

“說下去。”王雨曦本來沒指望涉世未深的張揚告訴她怎麼辦，可聽著聽著，她不由自主的入了神。

“既然是一種負累，就應該快刀斬亂麻，徹底的把他忘了。”

“你說的倒容易，這些年我也想把他忘了，可總是做不到。有時候我甚至懷疑，自己不是也喜歡上他了。”王雨曦無奈地搖了搖頭，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張揚站起身來到她的身後，手指輕按她頭上的百會穴，一邊道：“你沒有喜歡上他，之所以會忘不掉，只因為你對他懷有愧疚之心。你認為他對你這麼好，放掉他是不可能，但不應該親手把他槍殺了，這是你內心的魔障，只有消除了，你才會睡得安穩。”

“怎麼消除？”張揚的手指在她頭部上按摩，王雨曦本來想阻止，但一陣舒爽感傳來，她又捨不得這種感覺了，於是微閉雙眼，任由他了。

“方法很簡單，兵和賊永遠是對立的，他對你雖然好，但對別人卻未必，你殺他是為了防止更多人被害，就憑這一點，你也應該扣動扳機。”

頓了頓，張揚接著往下說：“可是人非草木，理智有時往往駕馭不了情感。既然做不到絕情，你就應該面對他，而不是逃避，去他的墳頭祭拜，給他活著的親人幫助，這樣一來，你內心的魔障自然就會消除。”

說到這兒，張揚停下了手，繞到王雨曦的身前，俯下身認真的看著她：“剛才我的按摩、至少可以讓你睡一個星期的安穩覺，但治標不治本，最重要的還是靠你自己。”

王雨曦瞟了張揚一眼，忽然嫣然一笑：“我知道王林為什麼會受你蠱惑，和你稱兄道弟了。你這張嘴，能把死人都說活了。”

“什麼叫蠱惑，我有真材實料的好不好？”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