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分散在
四面八方的目的地。可是走了好長一段路,歐陽茹分明感覺到身後有細碎凌亂的腳步聲在尾隨著自己,
越來越近,越逼越近,近的好像頭頂密密麻麻的層層烏雲快要壓下來的磅礴大雨,讓人憋得喘不過起,
壓出了病來。
歐陽茹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腳步,想甩開這群步步逼近的尾巴,可是這步步臨近的腳步聲叫她欲罷不能。
終於,當歐陽茹鼓足勇氣調轉腳步去面對這個尾巴時,耳朵卻先聽到一些意料之外的話。
“秋惠,你還活著,對嗎?”
說話的是一箇中年婦孺,她的穿著打扮極為富貴榮華。一身米褐色的長袍襲地,略顯光澤的衣裙質地
平滑,裙襬四周繡滿了花開正豔,象徵大富大貴的芙蓉;兩邊耳後各顯一支金銀花簮,耳垂下的兩顆豆
粒大小的雪白珍珠也由於她身體的顫動而來回晃動,發出一陣陣聲音清脆的碰撞聲。
她說話的聲音壓得低而平,仿若一條原本波濤洶湧的大河平淌在一個一馬平川的青青草原上平平淡淡、
驚不起半點波瀾。歐陽茹與她對立而站,明明白白地從她詢問的眼神中也讀出了探尋與疑問。
而她口中的‘秋惠’,又正是歐陽茹生母的閨名。
歐陽茹強忍住自己內心的疑惑,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勉強道:“您認錯人了吧!”
“秋惠,你還活著,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不回來找我?”她的語氣懇切,情緒愈來愈激動,
一個一個問題像旋渦裡的水泡一樣接二連三的浮現在歐陽茹的腦海裡:難道她一直把我當做了我的母
親?那麼她又是誰?和我母親又是怎麼樣的關係?
“我是程瑛啊!你不記得了嗎?”程瑛無奈的頓了頓,臉上的皺紋也因為她傷心的啜泣而抖動著。她
目不轉睛的看著歐陽茹,想從她看似風平浪靜的表面直抵她的內心,急促著道:“你消失了16年,就好
像人間蒸發一樣,連同李府上下也都消失的無影無蹤。起初一切都好像做夢一樣,我以為你只是出了趟
遠門,很快就會回來,可日子久了,我才明白過來,你確確實實是離開我了。”
一滴滴滾燙的、晶瑩剔透的淚珠滑落面頰,歐陽茹止不住的淚流滿面。在程瑛斷斷續續的囁嚅聲中,
歐陽茹的眼尾一掃,恍然在人流如織的街面上看到兩個張望著的、挺立的身影。
而在街面上相鄰站著的正是竇洪靖與竇遠迤兩兄弟。
竇遠迤在歐陽茹與竇洪靖之間看來看去,問道:“大哥,你認識他嗎?”
竇洪靖猶猶豫豫道:“她就是我上次去丁山求親的那個人,也就是那個醫女,只是她拒絕了我。”
“是嗎?”竇遠迤調過頭去看向歐陽茹,嘴角上抹一絲意味深長的冷笑:“我是不是見過她,感覺挺
眼熟的。”
“她本來就是學醫,四下裡奔波救人治病也是常有的事,或許你哪天見過她也不一定!”
竇遠迤呆呆的看向歐陽茹,他的笑如春風。而眼前的一切映在竇洪靖眼裡卻在他的心裡打上了一個大
大的問號!他心頭的疑惑成百上千,疑雲遍佈,像春雨一樣下的無窮無盡。
而歐陽茹此時的思緒交雜,好像一個想方設法也打不開的繁瑣糾纏的結。
歐陽茹沒有再多說一句話,她環顧四周,生怕有另一雙眼睛也正在虎視眈眈的窺探自己的一舉一動。
望著眼前依次而立的三人,歐陽茹語結。就算自己不認識這個婦人,可面前竇洪靖這張充滿疑惑、擔心、
與憐愛的臉卻是歐陽茹再熟悉不過的了。
歐陽茹心下黯然,她知道一切已經昭然若揭、無所掩示,可是她不知道面前還站在另外一個和她有婚
約的人。
每天過著這樣繁瑣的日子,一連十多天都互不叨擾。十月裡,雖然還沒有入冬,卻涼爽透人,連吹來
的北風中也夾雜著冰雪的寒氣。
晚間,歐陽茹獨自立於荒院中,正盡情的‘享受'這深秋賦予的種種,嘴角不自覺的往上揚,這抹笑意
味深長。轉眼卻面色不愈,看見竇洪靖正氣急敗壞的拉扯著一個人進來。
☆、第 22 章
婚迫第二十二章
誰不知道弗州巡撫有兩個寶貝兒子。一個生龍活虎、性情喬長,活脫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