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不住快要爆炸了。”

說到這裡，老兵的臉上一點也沒有欣喜的表情，反而充滿了恐怖與悲傷。

“中隊指揮官發出了最後一道命令，發動最後一輪襲擊，然後撤出戰鬥。”

“光環在我眼前像爆炸一樣散開了，到處都是！”

老兵越說越快，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大多數的戰機都被散裂的光環擊中了，聲訊器裡充斥著同伴的慘叫！”

“我慌了，周圍已沒有了同伴，沒有了編隊，我不停地操縱戰機迴旋翻滾……迴旋翻滾……”

為數不多的聽眾此時早已屏住呼吸，全神於老兵的講述，故事已進入一個階段性的高潮沈默！

老兵的講述到此結束！劇烈起伏的胸口在慢慢平復。

“講吓去啊！”一個性急的聽眾忍耐不住提出不滿。

“講完了。”老兵在微笑，每次故事講到這裡，總會有人提出不滿的。

“接下來請大家繼續參觀卡拉奇遭遇戰的戰機實物，請大家出門向右行。”

雖然參觀的人不多，但是講述室裡立刻充滿了不滿的嘈雜聲。

“怎麼可能這樣就完了呢？”

“騙人的嘛！”

“接著講吓去啊！我們非常期待的！”

老兵的臉上仍然保持著那一副微笑，這種場面他幾乎每天都在經歷。

“確實是講完了，在我昏過去之後，後面的事情我是一點也不知道了！諸位如果想了解卡拉奇遭遇戰的全貌，請接著往下參觀，您一定能充分了解這場最偉大的戰鬥的每一個細節的。

儘管有人不滿，有人戀戀不捨，但是聽眾們還是漸漸往講述室外走去了。

老兵的神情變得肅穆起來，從座位下拿出了一束早已準備好的白菊花。

他今天的工作已經結束了，接下來他要去一個地方，因為今天，是他那些最親密的夥伴三十週年的忌日。

第七章　木棒上揮舞的石塊

艦隊的戰艦在易腦的協調指揮下繼續向前行進，來自時空漩渦中心的引力變得越來越大，戰艦群已駛入了引力所構成的螺旋狀的航道。

艦隊身後正在進行激烈戰鬥的戰機數量，就像沙漏中向下流洩的沙粒在不斷地減少。

宇揚臉上的神情讓人無法瞭解他此刻心中的感受，在這樣的戰鬥中，犧牲是在所難免的！

“全艦隊戰艦關閉所有的主動推力系統！保持巡航速度。”

又是一道讓人難以理解的命令。

戰艦群開始順著引力繞著時空旋渦中心進行螺旋狀盤旋。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進入方式。

按照慣例，要駛入旋渦中心，戰艦必須加大推力直線駛入，而像這樣任隨旋渦引力場的擺佈，誰也想不明白艦隊指揮官宇揚的骨子裡到底是賣的什麼藥？

一圈，又一圈，戰艦群的速度受引力增大的影響越來越快。

戰場的這一面，艦載戰機同納木星人的戰鬥正如火如荼的進行，只不過人類的戰機明顯處於劣勢，而且這種不利的形勢還在不斷地擴大。

不僅因為生物戰艦不斷分娩出小型的戰鬥艦，更不時放射出那種含有未知傳染病毒的光環。

在這種情況下，納木星人的戰鬥艦越來越多，而受到感染被控制了機體神經的人類戰機也在不斷加入納木星人的陣營。

卡拉奇的星空深處，不斷跳躍閃動著耀眼的爆炸光環，到處飄散著生物組織的殘片和戰機的殘骸，到處充滿著血與火的劫掠每個戰機中隊的聲訊頻道中，都充斥著受到病毒光環攻擊的戰機飛行員令人恐懼的慘叫聲。沒有人還會在這一刻認為，勝利還在眼前。

戰鬥剛剛開始時的那一陣歡呼聲彷彿發生在數個世紀之前。

每一位戰機飛行員都在為了自己的生存而奮力拼搏，因為這是一場沒有退路的戰鬥，星空中到處是受到光環纏繞失去控制的戰機在不斷地翻滾，一些飛行員憑著僅存的一點意志，將所有的中子飛彈傾洩向納木星人的戰艦，甚至有一些直接用自己的戰機撞了上去！

悲壯！寫滿了卡拉奇昏暗的長空。

易腦的指揮平臺上，宇揚也同樣聽到了飛行員們驚恐的叫聲。

宇揚的嘴角繃得緊緊的，指揮台下的雙手因為過於用力發出了啪的一聲骨節輕響。

不過直到此刻，他仍然不發一言。

戰艦群順著螺旋狀的航道距離時空漩渦的中心越來越近，由引力所產生的慣性加速度也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