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能夠留下來牽制這片冰谷上萬亡靈，只有我們這隊人以及留下斷尾不到一千人？”

身局中，常人得出這個結論，不恨得咬牙切齒已經稱得上修養良好，就是約翰姆，也不得不佩服一下林安此刻語氣之平靜。

他答道：“是。”

“這真是駭人聽聞。”

林安語氣平靜，也不知是說威廉姆斯軍團長計劃，還是說她眼前所必需面對事實。約翰姆認為是前者，因此他從林安平靜語氣中聽出了反嘲味道。

他低下了頭，以1：1比例面對亡靈大軍，對於威廉姆斯軍團長這基本相當於讓一行人送死做法，站受害者立場上，他也無可解釋，只能默默低下頭。

林安彈彈手指，指尖射出光芒空中排成一個通用數字排成時間，然後很散去。

“已經入夜了，按照約翰姆所說，現軍隊已經即將開拔，我已經鞭長莫及，而冰谷中亡靈法師應該尚未察覺外面情況。”林安默默想道。

可以說，現時間正是威廉姆斯軍團長計劃第一個轉折期。

從現開始到抵達勒夫河谷之前，如果一切如同預期，那麼即便林安等人和那一千斷尾軍隊冰谷全軍覆沒，威廉姆斯軍團長也算贏得了第一階段勝利，回到了和魔族同一起跑線位置，甚至還略略超出；

但如果一切不如預期，比如谷中亡靈大軍有所察覺，提前出動，又或者行軍途中有其他變化……

林安神色不動，目光那彷彿無底黑暗深處掃過，收回視線與西德尼輕輕一碰，西德尼神色木然地站著，彷彿什麼也沒有聽到，沒有察覺到任何動靜。

林安輕輕摩挲手指凝思，似乎陷入了激烈情緒交戰中，不自覺原地速地踱了兩步，停下來冷聲問道：

“既然情形如此嚴峻，您為什麼不以此做解釋，求得我諒解？”

“呵呵，改變一位法師意志？”約翰姆淡淡一笑，“即便是自詡為神祗代言人神聖教廷教宗，也不敢有這樣狂妄想法——”

這句話出自一個法師群體中流行諺語，約翰姆又一次無意間透露出他對法師瞭解，林安面無表情地聽約翰姆繼續道：

“……而且這個問題，雷歐大人私下秘密交於我任務時候，我也曾詢問過，而且比您疑問進一步，我問他為什麼不選擇告知你們一切，同心協力度過難關，而選擇用這樣後患極大欺瞞，”

他頓了頓，“雷歐大人就對我說了一個小故事。”

林安目光微微閃爍，“願聞其詳。”

約翰姆傷勢似乎慢慢平復，他身上鬥氣雖然黯淡，卻始終恆定而平穩，顯示他猶有餘力，不遭受幻覺攻擊情況下，他完全有餘力保持清醒，不受負能量侵襲。

因此他和林安對話語調平穩，條例清晰：

“有兩個一同結伴聰明人，被一夥強盜逼到了懸崖邊上，他們一個體格強壯卻不靈敏，一個身手靈活卻體質瘦弱單薄，強壯者已經被逼到懸崖邊上，而靈活者卻憑藉身手與強盜周旋，距離懸崖還有十步……”

聽到這裡，林安神色一動，已經猜到了故事後半截，果然，她聽到約翰姆繼續說道：

“——這時，強壯聰明人站懸崖邊，對瘦弱聰明人喊道，‘這個懸崖高度只有十丈，我們跳下去就一定能逃生’。

然後，雷歐大人問我，如果你是那個瘦弱聰明人，是會相信強壯聰明人判斷，選擇往後跑十步與強壯聰明人一起跳崖，還是堅持自己優勢，以靈活身手和十步優勢，謀取一個開啟破綻逃生機會呢？”

這個故事，無疑形象地道明瞭威廉姆斯軍團長與林安這一行人之間立場差別——前者是那個可以跳崖不死強壯聰明人，後者則是那個身體不夠強壯、但卻有機會獨自逃脫生天瘦弱聰明人。

就是西德尼，此時也不由被這個小故事所吸引，分神注意兩人之間對話。

林安默然片刻，問道：“那麼，您是怎麼選擇呢？”

“我沒有選擇，”

約翰姆回答道，“因為雷歐大人告訴我，其實這個小故事裡，瘦弱聰明人能否從十丈高處跳下而活下來，或者他能不能獨自逃生，其實都並不是關鍵——”

“關鍵是什麼？”

“關鍵於，要讓一個聰明人，相信另一個聰明人判斷，那麼只有一個辦法——”

“那就是，將瘦弱聰明人同樣逼到懸崖邊上，讓他別無選擇——我說對嗎？”

“您睿智，已令我難望項背。”約翰姆說道。

“不，應該說，是雷歐大人刷了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