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抱了許久,耶律賢讓蕭綽坐到了鞦韆上,蕭綽便閉了眼,感受著陽光的暖。
耶律賢低啞著聲音,“你的姐姐,不能讓我省心。”
蕭綽心裡咯噔一下,她睜眼,有些警惕,笑道,“我兩個姐姐,你說的是哪一個?”
“你的大姐,簫胡輦。”
蕭綽先是鬆了一口氣,本以為蕭雙雙的事情敗露,後又提了一口氣,“我大姐姐?”
耶律賢沉聲,“嗯,簫胡輦在西北的確能獨當一面,可她似乎不甘寂寞,寵幸一個名為達蘭玻的馬奴不算,還要下嫁,這是給皇家抹黑的事。”他蹲踞到蕭綽面前,握起她的手,“我想問問你,是什麼想法?”
蕭綽沉默。
達蘭玻這個名字十分耳熟,似乎是簫胡輦上次回來祭拜蕭思溫時,帶著的那個妖嬈的男子。
這兩個姐姐頻頻發生狀況,從未曾想過她的處境尷尬,不能偏私,也不能重懲,這皇后做得委實憋屈。
而耶律賢,每每都將蕭家的事拋給自己來處置,這樣燙手的山芋都要由蕭綽親自來接,而且要接得心甘情願才行,必要有個處決才行。
蕭綽緩緩抬頭,對上耶律賢的眼眸,“鞭笞馬奴,放逐。”
耶律賢將蕭綽平靜的神色收在眼底,緩緩漾起一個笑容,“就知道你會如此。”
蕭綽亦是回應了一個勉強的笑容。
其實她心中所想的懲處,會比這個輕一些。讓簫胡輦失去愛人,這難道比對她施以杖刑還痛苦嗎?
怎麼看蕭綽都是偏袒她的親姐姐們的,可蕭綽卻不這樣認為,她知道她大姐的性子,重感情,這樣一來,也算是對她一個警告吧。
耶律賢又噙一抹苦笑,起身,看向高遠的天空,“大宋又要擾我安寧,戰爭,避不開了…”
自宋收復北漢之地後,宋太宗趙光義便嚐到了甜頭,想要乘勝追擊,一舉拿下大遼,立即攻取幽薊。
戰爭開始時,易州刺史獻城投降,進軍到涿州又是兵不血刃的投降,宋軍一路北進,企圖攻下幽州。
當時北院大王耶律奚底、統軍使蕭討古等戍守幽州,可不敵宋軍主力來襲,敗退於沙河。
幽州城池牆高壘固,方圓30餘里,易守難攻。自石晉朝割燕雲十六州屬遼後,幽州即為遼的軍事重鎮。
大宋兵臨城下,韓德讓傷口痊癒後,便回到南京,他作為南京留守,自然是要在南京率兵固守。
耶律斜軫上次援助北漢之戰,謀略十分得當,受到耶律賢的器重,這一次又擺了宋軍一道。
他命屬下執耶律奚底部青色旗,佯作潰軍北撤,示弱誘伏。宋軍貿然進擊,敗於德勝口。
宋太宗自覺元氣大傷,可仍不罷休,一面派一支隊伍牽制清沙河的耶律斜軫,又自己率主力大軍四面圍攻幽州城。
六月三十日,太宗再次集兵攻城,因師老兵疲,將士倦怠厭戰,故屢攻不克。
耶律賢立刻召集大臣召開緊急朝議。
蕭綽急匆匆地叫上烏朵婭,一同趕往永興宮。
蕭綽連轎輦都棄了不坐,和烏朵婭腳步匆匆。
烏朵婭微微有些喘,“皇后姐姐,您也要去?”
蕭綽正急著去,擔心戰爭的事,“當然了,我自然是要參與的。”
烏朵婭心中暗暗叫苦,她都忘記了她這個皇后姐姐就是與別的皇后不同。
永興宮裡已經有許多人在了,耶律休哥一身盔甲,宛若一個戰神一般正要進去,見蕭綽匆忙趕來,便有禮作揖,“臣見過皇后。”說罷又看了看烏朵婭。
耶律休哥算來已經三十有餘了,可他的身形挺拔,眉目清朗,穿上戰甲,便是一個英氣十足的將軍,穿上長衫,便是一個文質彬彬的儒生公子。
蕭綽僅僅點了點頭,烏朵婭卻是有些羞澀地低了低頭,拜了一拜,“問大人安。”
烏朵婭再抬頭時,蕭綽和耶律休哥已經進去,永興宮的大門重重地關上,烏朵婭的一顆心從緊緊揪著的狀態哐當一下,鬆氣落地,她垂喪著頭,在一旁等著。
耶律賢率著眾臣,來到地形圖前,指著南京一處,和臣子們說著利弊。
南京已經被圍困,韓德讓固守不出,耶律奚底、蕭討古、耶律斜軫等軍雖未大敗,卻不能進援,只能聲援,於是耶律賢先是派了南府宰相耶律沙率兵往救。
耶律沙領命便出去了,其餘眾人繼續商討該派誰去迎宋朝皇帝的戰。
耶律休哥自信一笑,對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