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遠道:“我會請夫人出手。”
“夫人。。。。。。”瑞翔望向杜遠的眼光中充滿了忌憚。那位夫人素來神秘且低調,幾乎無人看到過她出手。然而僅以原力精純而論,她幾已達到巔峰。只要修煉時間夠長,那麼她必有神將修為。
瑞翔倒沒想到,杜遠和那位夫人頗有淵源,居然能請得動她出手。
杜遠一向為人謹慎,不會誇口,他說夫人能夠留下千夜,就是認定如此。其實以真正戰力而論,若是千夜不逃,那麼無論杜遠還是瑞翔都有把握擊敗千夜。然而戰場不是擂臺,千夜一槍威力絕大,堪稱必殺,又有一擊遠遁的能力,連狼王都追不上他。這樣的人,在戰場上就是最可怕的存在,其威懾遠在紙面戰力之上。
杜瑞二人都很清楚,若不是背靠著聽潮城,可以隨時補給休息,在荒野上和千夜周旋得久了,兩人必無幸理。
只是瑞翔似是還有顧忌,說什麼也不肯鬆口。杜遠也不逼迫,繼續著永無休止的搜尋。到了這個時候,就看雙方誰的意志更加堅定,更晚犯錯。
可是想到於明康對千夜的描述,無論瑞翔還是杜遠,忽然間都沒那麼有信心了。
此時此刻,就是不到三百米外,千夜正伏在一堆亂石中央,聚精會神地凝望著如同散步般的杜遠和瑞翔。此刻千夜呼吸綿長,氣息穩定,無論體力精神都相當飽滿,完全不是杜遠和瑞翔所預想的也接近油盡燈枯的狀態。
如果看到這個樣子的千夜,或許他們會立刻回城,直接請駱冰峰或是神秘女子接手。只可惜他們並沒有看到。
在血核上方,黑之書時隱時現,不時將一縷精血注入血核。不久前的那一戰,千夜在最後時刻動用了生機掠奪,這才有足夠體力支援到最後,一舉擊潰於明康。當時來不及吸收的多餘精血又被黑之書吸收,此刻放出補充消耗。
有了黑之書的千夜,續戰能力遠超想象,幾是神將之下再無敵手。
此刻千夜就是一個獵手,耐心等待著獵物耗盡體力的一刻,才會出手攻擊。耐心這種東西,千夜從來不缺。
在五百米內和兩名強者周旋,就如在刀鋒上跳舞,時刻有可能暴露方位,而且千夜還要時時保持對二人的鎖定,難度更是倍增。但是一整天快要過去,千夜仍未犯哪怕是最微小的錯誤。這個過程,實際上也是在磨練戰技,不知不覺間,千夜的戰鬥藝術,至少是隱匿、移動和伏殺等方面,在許多細節處漸趨圓滿。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過去,強烈的陽光當頭照下,在大地上蒸騰起滾滾熱浪,熱得人頭暈眼花。
再一次鎖定瑞翔後,杜遠忽然間一個踉蹌,護體原力起了波動。這在普通人身上或許是個可以忽略的變化,可是在千夜、杜遠和瑞翔這些強者眼中,卻是不容錯過的破綻。
千夜雙手幾乎是本能的微顫,葬心槍口挪出了一個微小得可以忽略不計的角度,準星就從瑞翔身上移向杜遠。
這一瞬間,杜遠似也知道大禍臨頭,臉色大變,身體忽地化成一團幻影,想要以疾速運動避過致命一擊。而瑞翔則是發力後退,想要拉開和杜遠的距離,免受池魚之殃。與此同時,他的目光望向千夜埋伏的方向,已是有所察覺。
電光石火的剎那,千夜心中如有電光閃過,剎那間硬生生止住挪移的槍口,一根光羽射出,在空中劃出美妙的弧線,飛射瑞翔。
瑞翔臉色劇變,大喊一聲“老匹夫害我!”,就一躍而起。空中驟然出現一團纏繞在一起的黑白二氣,瑞翔一頭鑽了進去,就此消失。
下一個瞬間,百米開外憑空出現一團黑白二氣,瑞翔從裡面跳了出來。這是形同虛空跳躍的手段,是躲避追蹤類武器的絕招。瑞翔躍出黑白二氣的時候,臉上滿是慶幸和後怕。而杜遠眼中則閃過一絲失望。
然而眼見光羽就要射空之際,卻忽然掉頭,一頭扎入尚未消失的黑白二氣,隨即從瑞翔頭頂的黑白二氣中飛出,當空而下!
瑞翔嚇得魂飛魄散,一聲號叫,團身抱膝,拼死轉了個角度。
光羽自他身上一掠而過,帶起大片鮮血,一條斷腿旋轉著飛上半空。瑞翔一聲慘叫,掉頭飛向聽潮城,頭也不敢回一下。
好在光羽消耗了所有力量,就此在空中消散,否則的話再回頭一擊,非要了瑞翔老命不可。
杜遠臉色略顯蒼白,注視著著空中墜下的那截斷腿。這條腿早已生機全無,就和木石相似,沒有任何手段能夠讓它恢復,除非是在血族的上古血池中浸泡,方有可能修復。可是若大的中立之地,到哪找上古血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