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一樣的溫度,不是他的溫暖。而他,再也不會那麼的溫暖她了……
上一次騎角鷹獸是兩個人來塞拉摩的時候。那時他一路將她攬在懷裡,對她說,要和她一起去接孩子,然後永遠生活在一起。他的表情專注而認真,讓她也忍不住跟著認真,以為事情也許真的會變得那麼美好。
一念至此,從剛才一直隱忍到現在的淚水終於如傾盆大雨,不斷滲進角鷹獸美麗而柔滑的羽毛間。角鷹獸不滿地輕鳴一聲。
“對不起……”希亞輕輕撫摸角鷹獸被她淚水打溼的羽毛,可是她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眼淚。
從一開始就明白,拉格什只是聖光給予她一夕的美麗幻夢,是遲早都要收回的奢侈恩賜。可是,她何嘗不希望永遠沉溺下去。
只是她逼著自己清醒,逼著自己冷靜,逼著自己理智不可以任性。因為她知道,她和他只可能是這樣的結果。
至少,這一次,不用刀劍相見。至少,他還是狠不下心要殺了她。
如今這樣的結果,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這才是瓦里安。烏瑞恩——艾澤拉斯王國的王,暴風城的王,她愛著的王,冷靜果決,理智清醒,榮光所向。
希亞不停地告訴自己——忘了吧。就像她不是蒂芬。烏瑞恩,就像他們從來沒有遇見過,就像這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暴風城的王后已經永遠在皇家陵園安息。而她……只是個被遺忘者。
可是,做了那麼多、那麼久的心理建設。此時此刻,她的心為什麼還是那麼痛,痛得好像碎成一千片一萬片。為什麼明明已經不再需要呼吸,卻感覺四周一片真空難過的要窒息。
“瓦里安……”她低低念他的名字,嘴角勾起一個悲哀的弧度:“怎麼辦……我似乎比我想的還要愛你……”
她低低地碎碎默唸:“瓦里安……我愛你……”
她知道現在角鷹獸已經盤旋在他看不見的高空,可是饒是如此,她依然不敢低頭往回看,不敢讓角鷹獸停止飛行。
最後在無人蹤跡遠離地面的高空中,希亞終於無可自制地發出一聲絕望的悲號。
那個聲音再一次在她靈魂深處響起。
“我的孩子……痛苦麼?絕望嗎?不要抗拒,好好接受吧……這才是你的宿命。”
伴著這個聲音。希亞清楚地感到了身體裡有黑暗的能量不斷地湧出,而聖光的力量漸漸微弱漸漸被吞噬不見。
但這一次,希亞再不想理會,隨他吧……他想怎樣,就怎樣吧……
她已經懶得理會。她將迎接怎樣的命運。
她不理會角鷹獸的飛行方向,不理會身上慢慢湧起的黑暗能量將自己吞沒。她只想睡下去,如果能不再醒來,那就再好不過了。
命運?她的命運還能再壞到哪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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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要回暴風城了?”吉安娜詫異地看向瓦里安身後的隨行隊伍,沒有看到希亞的身影。
“嗯,我要立刻啟程回我的王國,那裡需要我。請給我準備最快的船。吉安娜女士。”瓦里安冷淡地回應。他知道她在找什麼。他只做不知地大大方方地她看個痛快。
吉安娜意識到自己的失禮,尷尬地將一縷散落的頭髮掖入耳後。“好的,瓦里安陛下,請容我送送您。”
一行人沒有大張旗鼓,低調地向碼頭走去。
安度因左右看看,始終沒有看見他期待看見的希亞。他有些猶豫地小聲問身邊的布羅爾:“布羅爾。希亞小姐呢?”
布羅爾還沒來得及回答,已經看見瓦里安嚴厲的目光掃向了自己。他無奈地聳聳肩:“孩子,你還是自己去問你父親吧。”
安度因有些不滿地撅起嘴。他就是不敢問啊……無論怎麼看,他父王的心情都是一副差到爆的樣子,就差要大殺四方了。他可不想上去挨批。
經過商業街的時候。安度因的目光百無聊賴地左看右看,不經意地看到了路邊那個賣花的小女孩。在所有人都沒注意到他的時候他已經蹬蹬蹬地跑過去。
“安度因!”瓦里安察覺到兒子的任性舉動,幾步追了過去。
安度因已經在小女孩的花籃裡拿了一束白百合站起身來。一轉身就看見自己的父親站在他身後著實嚇了他一跳。
“你買這個做什麼?”瓦里安的聲音裡滿是寒意。
安度因縮了縮脖子。
“是送給太太的吧。”小女孩顯然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