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兩人踏足堅硬的泥地上,沿著十多英尺寬的河流,向西北方走去。
河中不時見浮沉的鱷魚,使人感到南美洲雨林危機四伏。
後方驀地傳來獵犬的狂吠和沸騰的人聲,兩人對望一眼,知道噴霧劑產生了作用。
凌渡宇剛要自誇兩句,異變已起。
兩個強烈的光芒,在前方亮起,把兩人照得纖毫畢露。
探射燈。
在這雨林內,這是沒有人能在夢想得到的怪事。
強光刺激下,雅黛妮睜目如盲,她雖是第一流的戰士,仍然被這突變駭得魂飛魄散,一時失去了戰鬥反應的能力。
凌渡宇的反應卻是完全不同,幾乎在探射燈亮起前,他的自動步槍從背上滑至胸前,子彈呼嘯狂叫。
兩盞強力的探射燈亮著的時間不及一秒鐘,又在凌渡字的槍嘴下化成粉碎。
像漆黑的夜空裡,電光一閃,倏又消去。
同一時間凌渡宇側撞呆立的雅黛妮,兩人一齊滾落冰冷的河水裡去。
敵人驚喝起來,槍聲響起,火力籠罩著兩人先前站立的一大片土地,一時枝葉橫飛,空氣中充斥火屑彈藥的氣味。
凌渡宇身手何等迅快,在跌進冰冷的河水前,兩枚催淚爆霧彈扔往身後,催淚霧花朵般爆了開來,然後快速擴充套件,當凌、雅兩人潛進河水裡時,四周方圓百多方碼的地方,陷進目不能視的黑霧裡。
霧裡敵人嗆咳大作。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凌、雅兩人心意相同,發奇%^書*(網!&*收集整理力向對岸游去。
離岸只有數碼時,凌渡宇忽感有異,一股暗湧從後方迫來,凌渡宇叫聲不好,扭身提槍發射,水花激濺半天,身後數碼的地方一陣翻騰,血腥撲鼻,緊躡身後的鱷魚在河面上垂死掙扎,打得一天浪花。
凌渡宇發力狂遊,鱷魚的掙動和鮮血,會把遠近的鱷魚吸引到來,須儘快離開險地。
兩人先後匍伏上岸,不及察看對岸的情形,竄進了河旁的雨林裡,兩個小時後,他們深入雨林區內的沼澤地帶。
這處樹木稀疏,河道密佈,地上一片泥濘,令人每一步仿如千斤重擔。
雅黛妮出奇地熟悉地理形勢,往往能先一步指出危險的沼澤,使他們避道而行,即管如此,到天明時,他們才推進了三哩許的路程。
太陽的曙光從東邊斜射入林,映照起林內的沼澤世界,說不出的悽豔。
兩人筋疲力盡,躺在一棵樹下喘起氣來。
凌渡宇盤膝靜坐,進入物我兩忘的境界。
他再睜開眼睛時,看到雅黛妮苦苦沉思,似乎在決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凌渡宇和她共了一夜患難,對她的印象改善不少,柔聲道:“你在想甚麼?”
雅黛妮渾身一震,驚醒過來道:“你……你醒了……剛才是在禪坐嗎?”
凌渡宇避而不答,追問道:“想甚麼?”
雅黛妮神色有點不自然,問非所答地道:“他知道我來了!”
凌渡宇皺眉道:“他?”
雅黛妮點頭道:“巴極!他知道我來了,所以才能在那裡佈下埋伏。”跟著狂笑了起來,聲音內充滿悲憤的情緒道:“但人算不如天算,竟然讓我們逃掉了。”
凌渡宇給她的說話弄糊塗了,同時又知內中大有文章。
雅黛妮沉默了一會,好像在下一個決定,抬起頭,眼神註定凌渡宇道:“我要回去!”
凌渡宇幾乎整個人跳起來,叫道:“甚麼?”
湖祭二
雅黛妮從衣服內掏出一張發黃的紙張,遞給凌渡宇。
凌渡宇接過一看,原來是一張手繪的地圖,精細異常,圖文並茂地指示了整個水月雨林的地理環境和穿行的方法。
雅黛妮站起身來,道:“以你的才智和手段,又有這地圖輔助,一定可以逃出生天,這是我對你的報答。”
凌渡宇待要說話,雅黛妮伸手阻止,道:“不要問,由現在開始,我們各走各路,就算被碎屍萬段,我也要親手殺死巴極。”
凌渡宇道:“在目前這情況下,白白犧牲有何意義?”
雅黛妮轉身離去,神情堅決地道:“我自有主張,你還是管你自己的事吧!”
望著雅黛妮消失在雨林的深處,凌渡宇氣得長嘆一聲,對於一個發瘋求死的人,還有甚麼道理可說。
奇怪的地方,是雅黛妮似乎有點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