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趙雅言剛剛遙遙一望,便看到了紅袖教坊的頭牌,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趙九兒沒有彈琴,而是選擇了跳舞,這倒讓他好奇極了。
“雲錚你知道麼,我還沒有見她跳過舞呢。”趙雅言和紹雲錚對視一眼,轉頭衝著趙九兒道:
“九兒,你怎麼不撫琴,反而莫名其妙的跳什麼舞?”
趙雅言那句“莫名其妙”惹的趙九兒心中一悶,她瞥了他一眼,回道:“白姑娘要撫琴的。再說,我的舞姿未必比琴藝差,你等著瞧吧。”
趙雅言被她的自信逗樂了,“哈哈,趙九兒,你讓我等著瞧什麼,一個瘸子是怎麼跳舞的麼?”
趙九兒讓他惹惱了,抬起扇子就準備打,趙雅言哪裡讓她,側身一躲,趙九兒撲了空。腳步趔趄,眼看就要摔倒。一旁的紹雲錚眼疾手快,趕緊去扶,才把人救回來。
一個時辰裡摔兩次,雖然有人扶,但對趙九兒來說也夠丟人的。
“謝謝你,雲少。”她低著頭輕輕道。
趙雅言瞧了這倆人一眼,一邊笑一邊道:“九兒,你是得謝他。你被韓三少爺拐走的那天,要不是雲錚帶著手下去搜鬼林,你和韓三少估計還得被困好久。”
一聽趙雅言說“拐走”那兩個字,趙九兒就心驚。
“三哥,韓副相和我是一起被黑衣人拐走的,你說話當心些……”
雖然這件事已經塵埃落定,她沒有告訴別人對她動手的黑衣人就是韓司安。而那日茅屋偶遇的那兩人,也被查清的確是新州亂黨。而她不知何時遺落的玉墜也好死不死的被其中一個人撿到,紹雲錚便順水推舟,將黑鍋扣到了亂黨的頭上。
但趙雅言似乎很是不滿她就這樣放過韓司安,明裡暗裡總愛說她是南郭先生。其實,她放韓司安一馬也不是單純為了他,她主要害怕這件事萬一被自己爹知道了,再細細追究下去,肯定會鬧個雞飛狗跳。趙家和韓家好不容易得來的平靜日子就又要被打破。
“南郭先生。”趙雅言輕輕吐了一句,說罷,轉向紹雲錚道:“雲少,我把你帶進來了,任務達成,我就先走了。”
紹雲錚被他戳破,一時有些尷尬,倒是趙九兒沒反應過來,還道著要去送趙雅言。
“你就省省吧,腳都傷了還逞什麼強。天意,來,送三少爺我回府。”
天意沒想到趙雅言會突然叫自己,愣了一下,轉頭看來一眼趙九兒,見趙九兒點頭讓她去送,她才反應過來,趕緊去送人。
旁人都走光了,空蕩蕩的花園裡,只剩下趙九兒和紹雲錚兩個人。
“我很期待。”紹雲錚突然開口道。
趙九兒有些不解的看他,紹雲錚指著她手中的扇子,笑了笑道:“你的扇舞,我很期待。”
趙九兒恍然大悟,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也不算是扇舞,它有名字,叫高山流水。”
紹雲錚默唸著這四個字,忽然想起趙雅言剛剛對他說,李笑止幾次上門,都被趙九兒擋在了門外。再加上韓司安後來幾句含糊其辭的坦白,讓他不得不懷疑趙九兒已經知道了李笑止對白清淺的心思。而她如今又將扇舞取名為高山流水,是不是也有與過去一刀兩斷,重新尋覓知音的意味在裡面。
趙九兒見他突然愣神,便舉著扇子在他眼前晃了晃,道: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紹雲錚回神看著她,微微一笑,道:“高山流水,我記得,有一琴曲就名為高山流水。”
“是啊,這段舞我就準備配這首琴曲的。”趙九兒點點頭回道。
“已經請到琴師了麼?”
趙九兒搖頭,又覺得他這麼問有些奇怪,便打趣道:“怎麼,雲大少有認識的琴師麼,給九兒舉薦一位怎麼樣?”
紹雲錚看著趙九兒的眼睛,彎了彎唇角,道:“毛遂自薦怎麼樣?”
趙九兒被他這個回答驚到了,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問:“你騙人的吧,一個帶兵打仗的大將軍,會撫琴?”
紹雲錚對她的吃驚不以為意,只回答道:“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他這麼一答,把趙九兒的勝負欲徹底挑逗了起來。
“好,這可是你說的。我帶你去琴苑,就彈那曲高山流水,要是不會,哼哼……”
紹雲錚被她的神情逗樂了,擺了擺手道:
“趙小姐請帶路。”
這時,天意正好送完趙雅言趕了回來,趙九兒便扶著天意道:“天意,去琴房。”
去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