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驚人,或者說是很平凡的。每一處燈火下面,或許都有帶著煙火氣息的故事。小打小鬧,柴米油鹽。
想問問你會感動嗎?如果沒有滔天的財勢,如果沒有驚人的容貌,如果沒有討人喜歡的言語,就這樣平平淡淡地跟你說說家常。東家買股票跌了多少,西家的孩子上學不學好,總會被老師叫家長。在街上遇到賣新鮮水果的攤子,想到你愛吃,就給你買點帶回。你會不會覺得我呆,覺得我真的一點都不懂?景澤。
剩下三分之一到山頂的時候,有段非常陡峭的路。臺階容不下一隻腳,只能將腳斜著放才能走。直到他們走到這裡,身邊的遊客才比先前多一些。有的正坐在臺階上休息,有的正拄著柺杖扶著防護欄往前走。
天未亮,往高處看,能看到掛著昏黃燈泡的小店。景澤朝曲靜深伸出手,曲靜深緊緊握住。這段路不好走,這樣走或許能容易些。
兩個人誰也未多說話,彼此汗溼的手掌心已是最好的交流。爬山不像看海,看海要的是心胸與意境,而爬山要一步一步走,跨過堅、硬的石階,聽過蕭瑟的風聲,總以為再走一個小時便是山頂,原來兩個小時後,路走了還不到一半。這也有點像人生,每每以為花好月圓的時候,等到的卻是峰迴路轉。峰迴路轉後呢?峰迴路轉不見君,雪上空留馬行處。
凌晨五點鐘的時候,眼看著快到山頂,曲靜深卻累的走不動了,他身體本來就剛痊癒,再加上景澤前兩天沒個節制,現在已非常疲憊。
景澤終於嚐到自作孽不可活的味道,他蹲好,指指自己的背對曲靜深說:“寶貝兒,上來,我揹你。”
曲靜深原本想拒絕,但想想,又覺得沒必要,他心安理得地趴在景澤背上,讓景澤揹著他往前走。這時的風已經很大,汗剛出來,不一會就被風吹乾。
曲靜深時不時問他:“你累嗎?累就放我下來,我休息過了。”
景澤皺眉說:“哪那麼多廢話,摟好嘍!”景澤卯足一口氣,蹭蹭地小跑起來。已經看到山頂的偉岸石門,天色慾曉,露水更重。
雖然這段路看著並不長,但卻走了快一個小時。每個人都累的沒功夫關注他們,曲靜深能感覺到景澤頭髮上的汗滴到自己手背上。他用手背幫他抹抹汗,卻不料景澤又突然一陣小跑。
登上最後一個臺階,景澤把他放下來,累的躺到地上猛喘氣。山頂風真大,一身汗一會就被吹涼。曲靜深坐在他身邊沒說話,他正往山下看,好陡峭的石階,石階兩邊,一邊是絕壁,一邊是懸崖。
遠處霧濛濛一片,在天將曉未曉時,山不是青的,而是灰的。因為天未大亮,便看不到草木的綠。曲靜深看著仍躺在地上的景澤說:“起來,要是走不動,我揹你。”
景澤說:“瞧你那小身子骨,背得動嗎?”
曲靜深將他拉起來,非要讓他試試。結果才揹著他走了二十米,便已敗下陣來。從這裡到看日出的地方還要走一段路,但比起來路要輕鬆許多。有導遊拿著話筒在講一些名勝古蹟的故事,聽著有興趣的,曲靜深就會拉住景澤停下來聽一聽。
看日出的地方已經等滿了人,甚至旁邊還有扎著的帳蓬。曲靜深和景澤站在人群裡,一起朝東方看去。只見層層雲海下,有欲出未出的一抹金紅。那金紅旁邊雲霧繚繞,似乎連那霧都沾染了太陽的顏色。
將近半個小時後,才見初生的太陽姍姍來遲地從雲海中出來。那一瞬的壯闊無以言表,雲海淡了,霧也薄了,所有的風頭全被它搶去,所有的目光都被它吸引。
曲靜深突然覺得自己一直以來的想法是對的,本來就是個平凡的人,踏踏實實地過日子就夠了。景澤激動地握住他的手,這並不是他第一次看日出,但是這是他第一次和曲靜深一起看日出。
最可愛最令人欣喜的是它初生的剎那,太陽高了,便要普照萬物。有了責任的東西,便不如乍見時生動傾心。
曲靜深回握住景澤的手,低聲說:“真美。”
景澤點頭,勾著他的肩膀便往回走。曲靜深疑惑地看著他,景澤說:“笨,去別處轉轉。”
第一二一章誰懂生活是什麼
從山上下來;兩人都累癱了;一覺睡到第二天早晨。在曲靜深心裡,那夜是十分值得留戀的。上山的路崎嶇;尤其是快到山頂的那段路,隱隱約約地讓人想起一輩子。某年冬天;他獨自走在打工回去的路上,路旁有霓虹燈;這種悲傷的情緒是永遠說不出的。
可能由於太累,曲靜深在這種情緒中醒來;剛要下床去廁所,卻被景澤扯住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