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詢問。
“長安公子說了,這回您可是立了大功,六皇子那邊她會替您兜著。您欺騙她去見五皇子的事兒,也可以揭過不提了!”
楊琪聽了他的話,先是長長地鬆了一口氣,衛長安心裡有成算就好。但是仔細反應了一下,立刻站起身來呸了一聲。
“說來說去,我這還算是將功折罪了!小兔崽子,我之前被你騙去的怎麼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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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了嗎?現在都說六皇子有斷袖之癖,相好的就是衛侯府的長安公子。”
“聽說是聽說了,但是不能吧?六皇子可是有望競爭位置的,聽說今上最疼這個兒子了。而且長安公子在京都里名聲甚好,以後也定是衛侯府的繼承人,怎麼可能放棄大好的前程?”
“這你就不懂了,這種事兒跟男歡女愛是一樣的。看對眼兒了就經常往一起湊唄,他們認為大家發現不了,所以也就肆無忌憚,沒想到還是被人察覺了。”
“聽說他們經常去的酒樓,有小二不止一次看見兩人同進同出呢!”
這些人探討得不亦樂乎,就連細節都有,說得有鼻子有眼的,似乎他們都是見證者一般。
二樓有個雅間房門一直沒關,如果有心人能夠抬頭看一眼,就可以瞧見裡面似乎只坐了兩個男人,看那衣飾絕對是世家大族出來的。只可惜瞧不請人臉,底下端茶送水的小二心裡雖好奇,想上樓去伺候,但是之前就被掌櫃的叮囑過了,貴客沒有要求,是不允許任何人靠近的。
如果樓下這些人,知道二樓房門大敞的這個雅間裡,坐的就是此刻他們議論的當事人的話,估摸著又是有熱鬧可看了。
衛長安和六皇子兩個人的面色都算平和,似乎下面的人議論的事情與他們無關一樣。
她此刻正拿著茶壺泡茶,滾燙的熱水倒進茶壺裡,立刻就氤氳出了不少白氣,帶著嫋嫋的茶香充滿了整個屋子,甚至還有些許飄到了樓下。
不過下面大廳裡喝茶的,大多數都是來湊熱鬧聽最新的大訊息的,根本沒人注意到這縷幽幽的茶香。
“上回殿下來得匆忙,我未能給你泡上一壺。這泡茶的技術還是祖母流傳下來的,小時候是我爹手把手教的。今兒聽著下面這些熱鬧的訊息,可比聽小曲兒來得有趣!”衛長安過了水,將茶湯慢慢地斟滿了兩杯茶盞。
湯色呈淺杏黃,輕抿一口細品,只覺得味清鮮爽口,湯味醇厚,香氣清芬。
“這事兒的確像五哥乾的,但是最後背黑鍋的肯定是二哥。他都快要成親了,忙得腳不沾地,還不忘上趕著給人家利用,衝鋒陷陣的。”沈鉉晃了晃茶湯,覺得裡面的顏色隨著晃動的動作,似乎也變得深淺不一。
衛長安抿了抿嘴唇,這一盞茶喝完之後,房門被關上了,兩人商討了好一會兒,才算是定下反擊的計策。
六皇子當日回宮,就被今上派人請去了光明殿,不過一日時間,這種傳言就已經流傳得這樣廣,可見傳播流言的人花費了無數的心血。
“朕只問你一句,你是否有斷袖之癖?”今上坐在龍座上,冷眼看著跪在大殿內的兒子。
沈鉉一開始的脊背挺得很直,聽到這樣的問話,他才彎了腰行了個叩拜大禮,聲音堅定地回道:“兒子不懂傳言為何而來,兒子不喜歡男人。”
今上先是沉默了片刻,轉而再次開口詢問:“你的年紀不小了,可有意中人,告訴父皇,父皇給你賜婚。”
沈鉉的動作頓了一下,這個問題他倒是真的沒想過如何應付,他在心裡都編好了理由,如何不欺騙又能模稜兩可地解釋他和衛長安之間的關係。但是沒想到今上根本不在乎衛長安,而是催促他定親。
“父皇,兒子的確是瞧上了衛侯府的姑娘,不過她此刻的情形不適合定親。還請父皇寬限時日,待到可以之時,兒子定來求父皇賜婚。”沈鉉靈機一動,這個回答雖然有誤導之嫌,但是絕對不是欺君的答案。
他所說的情況不便,是現在衛長安還是男兒示人,但是今上恐怕會認為他瞧中了未及笄的衛長留,年紀不夠。
今上稍微愣了一下,他皺了皺眉頭,冷峻的面容上閃過幾分不滿。他轉著手上的玉扳指,低聲說了一句:“衛家的嗎?衛家現在的嫡姑娘身份不算高貴,你可以給她留個側妃的位置。”
沈鉉正因為自己剛回答了這個問題,而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沒想到就得來這麼一個答案,整個人都猶如遭受了晴天霹靂,頓時僵在了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