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我什麼都不
會。至於做採買,更是實竹子吹火,一竅不通。看來,這臺戲全靠你唱主角,我
只能跟著跑龍套。';我說我能力不夠,恐怕完不成任務。他又說,';蜀中無大將,
我這個廖化居然也能充先鋒。你喝了那麼多墨水,總比我這個�鷗俗憂浚�衷�
我將先鋒的頭銜授給你。你明天就出發打頭陣,弄清楚那些地方的木材便宜質量
好。';我說如今是困難時期,物質掛帥,你想購買別人所有的緊俏物資,不送點
別人所無的東西,事情恐怕不好辦。山區缺魚,是不是我們可以答應送點魚給他
們。
他同意了。於是我乘木船溯昆江而上,船傍著河岸溯行兩天後,平原漸漸
逝去了,兩岸對峙的青山陳列眼前,久違的故鄉情結浮上心頭,我想進入大山深
處後,定能遇上熟悉地的故鄉人。可是,就在不遠的左岸的青山的一個缺口,我
見到了一個似曾相識的人,他赤腳到河邊去挑水。入冬很久了,陰天,颳著老北
風,乾冷乾冷的,河邊有水草的水面還結了冰。那個人身著的破棉襖,鈕釦掉了,
衣襟在風中飄動。他渾身瑟瑟索索,真像一片在淒厲的寒風中剛剛隕落的枯葉。
仔細一看,我突然發現不是熟識的老鄉,他是曾在過虎崗學區工作過,與我有一
面之緣、且與我同樣翻了船的飯鍋巴。我求船伕停了船,跳到到岸上,飯鍋巴也
一眼認出了我,他好像溺水的人緊緊抓住救命的稻草那樣,丟下水桶,緊緊抱住
我。
其實過去我與飯鍋巴不在同一個學校工作,只有聯校開會時偶爾照過面,
不過他那見了誰都開玩笑的樂呵呵性格,沒有一個人不喜歡,我也曾見過,因此
我也算認識他。我們唯一的一次奇特的會見,是在一九五六年我主持附中招生工
作的時候。六月初的一天,他帶著他的女兒來找我,他說,他女兒解放前曾考取
縣中,家道貧寒輟學了,這次是不是不需參加考試就能上附中。說著,就將一九
四八年他女兒的縣一中的錄取通知單,鋪在我的辦公桌上。我知道解放前縣裡只
有一所中學,每年只招兩個初中班,僅一百個名額,能考上的當然是鳳毛麟角。
我打量了一下他的女兒,個子高挑,身段苗條,白皙的面龐雖然缺少紅潤,烏黑
的長髮也嫌零亂,但如果稍稍修飾,也會是百裡挑一的美人。只是眉眼有些呆滯,
表情略缺靈動,彷彿被長期的內心傷痛所折磨,顯得精神有些萎靡,我估摸大概
是長期失學給她造成的痛苦。飯鍋巴見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