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醫生給他開膛破肚,從他肚裡剜出的那一箢箕鐵砂子飯,現在還放在醫院裡門口示眾,這不等於判了死罪,又貼出了告示,今後頂著這副醜八怪臉,叫我們怎麼好做人羅!';接著他還告訴我,';他們那裡參加比賽的人,脹多了油葷魚肉,個個都上嘔下瀉,往廁所裡跑不贏,褲子不知弄髒了多少條,工棚里弄得比茅屎屋還臭。才一個晚上,就像大病半年,皮包骨頭,眼睛陷進去,像個無底洞。姚令聞還說什麼沒有生命危險,送醫院影響不好,在家裡抗幾天,只不過是掉幾斤肉。他們真是喪盡天良,不如禽獸!';
肖陶說到後面,怒不可遏,兩眼噴出火一樣的光芒。肖伯父不住地搖頭,唉聲嘆氣。尤瑜、彌徵行和我,都為之深感憂慮,這可憐的人啊,無端地債臺高築,今後怎麼活?但我們又覺得與他不屬同一區鄉,想幫忙也幫不上。只能隔岸觀火,乾著急。討論來討論去,最後大家一一致同意,我們四個幹部,每人捐助二十元,肖伯父說他是親戚,無論如何也得出十元。這樣,總算填補了春牛因住院而出現的經濟的窟窿。
一切商量停當之後,已是半夜過後。大家急如星火,即刻踏著月色出門,去幹他們各自該乾的事。我因為是女同志,得到特殊的照顧,下半夜可以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