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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玫瑰,我問你,如果竹海不遭人陷害,他會不會被劃為右派?而在劃右派的天平上,仇虯與右派的重量,只差那麼一丁點。只要哪個喪心病狂的,在這天平上加上個最輕的砝碼,那麼,他也早就成了右派。照你的邏輯推論,梁山伯祝英臺殉情應該是個錯誤,祝英臺只有嫁給馬文才才能獲得幸福?那麼,你也要與仇虯一刀兩斷,效朱買臣的妻子,另覓新歡。愛情是秋天的泥濘冬天的雪,不管路途多遠、多艱難,都得拼命往前走!愛情是高昂的頭顱鋼鐵的肩,就是砍下了頭顱,鐵肩還得肩負著愛情的泰山不回頭。不要說了,人各有志,你怎麼樣想,怎麼樣做,我管不著。可你要弄清楚,我就是讚賞梁山伯祝英臺。”
當時,我認為紅玫瑰的海外奇談,是對純真的愛情的褻瀆,心中十分惱火,於是也不顧言語輕重,將滿腔怒火燒向了她。紅玫瑰見我將她的好心當作驢肝肺,也十分傷心,又聽我根據她談話的觀點,推衍責問她:如果仇虯被劃為右派,她也會與他離婚。她覺得受到了極大的委屈,極大的汙衊。她覺得我口是心非,於是又將滿腔的憤怒的皮球擲回來:
“游魚子,你口裡說得流蜜,心中卻比黃連苦。彭芳那麼優秀,汪鳳綺那般風流,群雄逐鹿中原,她們那樣緊緊追你,可你這隻雄健的牝鹿,卻不為情所動。現在,哪個當了鄉長、區長的,不是早就有嬌妻,可你,可一帆風順的你,如今當上了區委書記,還在打光棍。你在期待什麼,還不是在期待與池新荷這隻牡鹿能交頸。你想在明察秋毫的紅玫瑰的眼皮底下,隱藏路人皆知的司馬昭之心,游魚子,我告訴你,別做夢!”
“紅玫瑰,剛才我的話是有些離譜了。”我見紅玫瑰這麼傷心這般憤怒,又想起自己的某些言辭不恰當,很有些愧疚,就笑著溫和地撫慰她,“你不是朱買臣的妻子,我也不是馬文才,我的這些比喻,實在不倫不類。你為我好,我卻這般冒昧衝撞你,恩將仇報,我實在是白眼狼、黃眼狗!姑奶奶,你就別把這些話放在心上。”
見我的說話軟款下來,她也推己及人地想,如果仇虯真的落到這步田地,她也會寧可玉碎,不為瓦全的,因此她覺得我情感上雖轉不過彎子,但說的道理還是正確的,而自己錯誤確實嚴重,因而傷心傷意地哭起來。我安撫了她好一陣,心地才平靜。
她走出我的房間的時候,天漸漸黑下來,仍然秋雨濛濛,出門數十步,便牛馬難辨。我送她到門口,望著她那嬌小的身影消失在雨霧中,覺得她不是走在路上,而是在水上漂浮,心中空蕩蕩的。而自己的面前,似乎也橫亙著濃霧漫天的大海,我真不知路在何方?
紅玫瑰為我第一個回合的穿針引線,由於我們的意見相左,談話有時劍拔弩張,最後也就這麼不歡而散。此後這事像是個地雷,誰都不願去碰它。
上面說的紅玫瑰拿來的這些信,還是我們還在昆師讀書時寫的。嗣後,我遠走白浪湖,當模範、入黨、提幹,一年多來,我混得還不錯。可紅玫瑰過去將我看扁了,認為我無情忘義,為求開心,恣意奚落我,事情也做得夠絕了。如今他認識到我還是“圓“而不“扁”,就想亡羊補牢,找池新荷為我疏通關節,使我們重歸舊好,以補自己的錯漏。可此時,你竹海與池新荷到了過虎崗,雙雙墜入了愛河,她說這些還能有什麼用?她到過過虎崗好幾次,話到嘴邊又溜了。又過了一年多,她也追隨仇虯放逐到了白浪湖,你竹海被劃為右派,紅玫瑰覺得你與池新荷不可能再走到一塊,於是她又重新提起這事來。
為此,紅玫瑰帶著珍藏了五年的我寫給池新荷的那些信,去過虎崗找過池新荷,回來之後,為了將池新荷的話捎給我,一天下午,她走進了縣委大院內我的房間裡。天低沉得似乎舉手就可以觸捫到,雖沒有下雨,卻十分陰冷,穿上棉衣還著實有幾分涼意。這些年來,別人以為我平步青雲,躊躇滿志,洋洋得意;其實獨處的時候,想起感情上的折翅失蹄,我十分迷惘,無限惆悵。這天,我背門面向窗外,望著茫茫雨霧的迷陣出神,對紅玫瑰進門,我毫無察覺。
“嗨!游魚子,老朋友懷著顆火熱的心回來看你,你卻冷若冰霜,究竟是何居心?嘿,看你呆若木雞的樣子,是不是又在思念池新荷?”
我轉過臉來,見紅玫瑰已經坐在自己的對面,帶著嘲弄的口吻揶揄我。確實被她說中了,我不禁一陣猛地心跳臉發燒。我遮遮掩掩,與她寒暄了幾句,她就說起了她去蓮師見池新荷的事。
她說,她把我寫給新荷的九十八封